丁偉穿好衣服,來到客廳時,華佗早已等候在那裏。


    “元放先生,丁某事務繁忙,讓先生久等了,罪過呀!”丁偉向華佗拱了拱手。


    華佗看了看丁偉,臉上露出了一絲詭異的微笑,丁偉想在華佗麵前撒謊,看來還是不行。神醫就是神醫,他隻需要看一眼臉色,就知道你幹什麽了。


    “丁將軍可折煞老夫了,老夫隻是一介草民,怎敢怪罪將軍?”


    華佗雖然不會將此事說破,但就那一個笑容,讓丁偉多少有些不自在。


    “元放先生今天來,不知所為何事?”由於華佗給丁偉治過傷,又是一個千古名醫,所以丁偉一直對華佗都很尊重。


    “不知丁將軍所說的醫館之事怎樣了?”


    “哦……”丁偉一下子明白了。


    原來,華佗隨百姓來到代郡之後,丁偉一直將他留在太守府中。可是過了一段時間,華佗不幹了。他的誌向是雲遊四方,為百姓治病,解除百姓的痛苦,用當時的話說就叫做懸壺濟世。


    丁偉怎麽可能放華佗走呀,那可是神醫呀!為了能夠留住華佗,他早已想好了一個辦法,就是建一座醫館,讓華佗一邊給百姓治病,一邊再培養一些弟子,將來丁偉打算在軍中配備一些郎中,也就是軍醫。


    華佗不是喜歡到處雲遊為人治病嗎?那就在各縣都設一些醫舍,比醫館小,華佗每到一個地方,老百姓都會來到醫舍,讓華佗治病。


    丁偉大體說了一下思路,沒想到華佗大感興趣,催著丁偉趕快建立醫舍和醫館。


    代郡的醫館已經建成,而且還招了一些郎中,丁偉正準備這兩天給華佗說此事,沒想到華佗早已忍不住,跑來詢問丁偉。


    “元放先生,代郡的醫館已經建成,而且也招到了幾位郎中,隻是他們的醫術還無法和元放先生比,因此我打算封元放先生為代郡醫館的大學士。”


    “好!好!”丁偉本來還有一些話要說,可沒想到被華佗一下子打斷了,看來這位華佗也是個急性子,尤其是聽到跟治病有關的事情。“丁將軍此舉對百姓將是很大的恩澤,我一定做好這個大學士,那我走了,告辭!”


    說完,華佗轉身出了太守府的客廳,把丁偉一個人晾在那裏。


    丁偉的心情很好,華佗的事情也定下了,他決定出去走走,可是還沒出門,隻見田疇急匆匆的跑來。


    “主公……”


    “子泰,有什麽事嗎?”太史慈雖然是代郡的太守,可代郡所有的事,幾乎都是田疇一人在做,其實這個太守的位置,將來丁偉是準備留給田疇的。


    在這個時期的邊城,無論是一州的刺史,還是一郡的太守,甚至更小,一縣的縣令,都是既管政又管軍,不過大漢目前還是軍政分離的,這些地方隻是特例而已。不過丁偉將來準備要將軍政徹底分開,刺史,太守,縣令,隻管政務。


    太史慈現在相當於代郡校尉,所不同的是軍事方麵,由他說了算,田疇隻是出謀劃策。


    “主公,今日招賢館中來了一人,他指名要見主公,還要……還要請主公親自過去。”田疇有點為難地說。


    “哦?竟然讓我過去,有點意思……”丁偉心想,會不會是個名人呢?


    “主公,我與他交談過,此人確實有才,主公……”


    “既然連子泰都覺得他有才,那我可一定要去見見他。子泰,走吧!”


    “好,主公請!”田疇仿佛如釋重負。


    很快,丁偉與田疇便來到招賢館。為了避免麻煩,他們直接從側門進去,到了那個人的房間。


    “先生,這是我家主公。”田疇向那人介紹。


    丁偉仔細觀察,隻見他大約二十七八歲,個子不太高,一身儒士打扮,麵帶微笑,給人感覺就是那種人畜無害的樣子。不過,丁偉特別注意到了他的那雙眼睛,平靜下麵卻顯得深邃無比,仿佛一口古井,讓人無法看透。


    那人也迅速觀察了一下丁偉,然後深施一禮,“草民賈詡見過丁將軍……”


    “賈詡?”丁偉這一驚非小,差點大叫出來。如果不是他已經見過了許多這一時期的名人,估計他這一驚,定會將賈詡和田疇兩人嚇壞。縱使這樣,他也是震驚萬分,這可是堪稱三國第一謀士,張繡在宛城能兩敗人才濟濟的曹操,全是這位賈詡之功。一句話亂大漢,被後人稱作“毒士”。


    今天賈詡能來他的招賢館,至少說明他對自己有興趣,那一定要小心應對了。


    “先生免禮。”丁偉將賈詡虛扶一下,“先生遠道而來,指名要見丁某,想畢必有要事,還請先生指教。”


    賈詡看了看丁偉,臉上的笑意濃了一些,顯然是對丁偉的態度比較滿意。丁偉現在可是如日中天,不到二十歲,就是大漢的鎮北將軍。這樣的新貴,即使趾高氣揚,目空一切,那也正常。可是對他這樣的布衣卻能以禮相待,那就更加難能可貴了。


    “丁將軍,從青州剿匪到現在僅僅半年,就從一個北海校尉,一躍成為大漢的鎮北將軍,如此功績,堪稱我大漢立朝以來第一人呀!”


    “先生過獎了,丁某如此,也是迫不得已呀!”丁偉決定將自己的一些想法和目標要給賈詡透露一部分。當然,像賈詡這樣的人,形式問題他一定看得透,不然也不會來到代郡呀!曆史上的賈詡可沒有輕易投奔誰。看不上的人,他絕不會將就。


    “丁將軍的令尊大人乃是並州刺史,恩師又是名滿天下的大儒孔文舉,何來迫不得已一說呀?”賈詡深邃的眼睛盯著丁偉,問道。


    “正所謂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乎?”丁偉說完,看了看賈詡和田疇兩人。


    賈詡的臉上出現震驚的表情,而田疇則一臉茫然。


    “丁將軍,這大漢天下,四百年傳承,江山穩固,朝中眾臣不懈於內,邊關良將忘身於外,為何有此之論?”賈詡故作不懂丁偉的話。


    “老狐狸!”丁偉心中暗罵賈詡狡猾,就是不肯露出他的觀點。


    “先生欺我也!”丁偉直盯著賈詡的雙眼,“如今的大漢,已經是風雨飄搖,十常侍在內把持朝堂,蒙蔽聖聽,貪官汙吏為禍一方,世家大族魚肉百姓,哪來得什麽江山穩固?這些連我一個武人都能看得出,難道先生會看不出?這大漢就像沙漠中一匹疲憊不堪的駱駝,隻怕一根稻草就能將它壓垮!”


    丁偉的這一席話一甩出去,驚得田疇圓睜雙眼,望著丁偉仿佛在看一個怪物,然而賈詡卻是平靜如水。


    “丁將軍說得妙,這大漢的確就是這沙漠中的一匹疲憊不堪的駱駝,隻是不知道壓垮它的那一根稻草是什麽?”


    “太平道!”丁偉早就知道賈詡要問這個問題,他毫不猶豫地說出。


    這一次,賈詡不能保持那份鎮靜了,臉上的表情非常複雜,片刻之後,他突然雙膝跪倒,“賈詡賈文和拜見主公!”


    丁偉一聽此話,心裏的一顆石頭落地了,這一關總算過了,緊接著就是一陣大喜。有這樣的一個謀士在身邊,那些陰謀詭計都靠邊吧。


    “文和快快請起!”丁偉雙手將賈詡扶了起來,“從此之後,文和就是我軍軍師,我若不在,文和有調動所有軍隊的權利。”


    既然以後要重用賈詡,那丁偉對他是絕對信任,並給他絕對的權利。


    “文和多謝主公的信任,定當肝腦塗地,以報主公!”賈詡初來乍到,就得到丁偉如此信任,他怎麽能不激動呢?


    旁邊的田疇雖然不完全明白以前他們說的那些話,但是這些他都懂,在以後丁偉成就霸業之後,他多次談到這一幕,丁偉與賈詡短短幾句交談,就奠定了這對最好君臣一生的信任,為丁偉慧眼識人的美名又加上了重重的一筆。


    “子泰、文和,今日我們能在此相逢,即為吉日,去太守府暢飲一番。”丁偉一高興,拉著他們二人就走。


    迴到太守府,很快酒宴就備好了,主臣三人舉杯共慶。酒過三巡之後,田疇終於發問了,因為他心中有許多不解。


    “主公,文和,你們剛在招賢館中提到的太平道,可就是如今天下盛傳的大賢良師張角的太平道?”


    賈詡和丁偉互相看了看,微微一笑。


    “看來子泰也是個急性子呀,哈……”


    “主公,你還是告知屬下吧,不然……”


    “好,好……”丁偉放下酒樽,“張角是冀州钜鹿人,他兄弟三人,寒門出生,據說他得到道士於吉所傳《太平清領書》,按照《太平清領書》創立了太平道,並自稱大賢良師,以陰陽五行、符籙咒語為其根本教法,持九節法杖,名為符祝,教病人叩頭思過,然後以符水飲之,得病的人如果病情越來越輕,或者痊愈了,那就說此人信道,為太平教徒;其或不愈,則為不信道。”


    “什麽,他竟然以此來說信不信道!”田疇吃驚地說,“我原以為,他真的是為百姓治病而不收取任何費用。”


    “還有更為嚴重的!”丁偉想了想後世關於張角的一些事,“起初,張角的活動似乎隻是一些普通的教化活動,可是現在,太平道的性質已經變了,張角以符水咒說為民治病,發展徒眾,十餘年間達數十萬,遍及青、徐、幽、冀、荊、揚、兗、豫八州,分大方三十六,小方六七千,並且各立渠帥,統一號令,你說,他所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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