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初五,丁偉誓師出兵,討伐長安的李儒。果如李儒所說,其餘諸侯隻是觀望,沒有一人隨同丁偉出兵。


    皇帝的第二道詔書下來之後,丁偉沒有理會,依舊是奉衣帶詔,洛陽城外,聚集起了五萬兵馬。


    丁偉親自為統兵大帥,大軍命名為征西軍,荀攸,賈詡為左右軍師,太史慈趙雲率領餓虎營和飛虎營共計六千兵馬為先鋒,率先出了函穀關,直奔潼關而去。


    此次出兵長安,丁偉的五萬大軍之中,有一萬九千騎兵,除了六千先鋒軍外,還有陳到的五千白馬營,張飛的三千黑虎營,徐晃的三千石虎營,周倉的兩千黑騎營。


    隨行戰將也比以往出兵多了很多,有趙雲,太史慈,陳到,張飛,徐晃,徐盛,吳班,廖化,曹性,郝萌等,龐德和夏侯蘭率領五千兵馬押運糧草。


    如此一來,各處的駐守人員又做了一些相應的調整。


    董昭坐鎮洛陽,由於南陽有呂蒙和魏延,豫州有黃忠和陳宮,洛陽周圍的泗水關,伊闕關和虎牢關暫時都無需防守,鄧當和吳懿率領六千兵馬駐紮在洛陽城外,以策應各方。


    張遼負責並州的所有軍事,北海長史,丁偉的嶽父蘇方任並州刺史,北海郡丞張禮任並州長史,兩人主管政務。楊奉,劉辟,龔都駐守壺關和井阱關,防備冀州和黑山的張燕。


    幽州和青州除了調走了一些軍隊和大將之外,其餘都沒有多少變化,依然由沮授和郭嘉負責,孫乾,蘇林,閻柔等人協助。


    丁偉大軍移動,天下人的目光一齊聚集在了長安,首先是潼關。


    李儒並不擔心潼關的防守,牛輔有一萬大軍,而丁偉的兵力隻有五萬,隻要牛輔堅守不出,那丁偉肯定無法拿下潼關。牛輔曾經是董卓麾下的東中郎將,是西涼軍中第一帥才,是不會犯一些低級錯誤的。隻要潼關不失,李儒就不用擔心長安,而且一有機會,還會進行反擊。


    潼關守將牛輔,現在是大漢的大將軍,就官職來說,掌管天下所有兵馬,位高權重。當太史慈帶領六千兵馬,駐紮在潼關關下之時,牛輔並未將他們放在眼裏。


    西涼軍中,隻有牛輔並未真正和丁偉大軍交過手,其實有過兩次交鋒,最近的一次就是牛輔率五萬大軍攻打函穀關。不過那一次並未真正的打過,因為函穀關的守將郝昭與張飛的黑虎營遙相唿應,互為犄角之勢,帶兵打仗多年的牛輔自然清楚,隻是試探性的攻了幾次,最後撤兵了。反倒是李傕和郭汜與張飛和周倉最後大戰了一場。


    第一次交鋒,那應該是賈詡出奇兵,搶渡孟津,兵臨洛陽城下。但那一次賈詡的時機選的很好,致使牛輔到現在還不知道,孟津渡曾經失守過,他總以為是他奉命帶領大軍西撤之後,鎮北軍才通過孟津渡兵臨洛陽城下。


    牛輔不知道,但是有人知道,知道的清清楚楚,而且永遠都不會忘記,他便是牛輔如今最親信的手下,胡赤兒。


    當時鎮守孟津渡的胡赤兒被抓住,關了幾天之後,賈詡又將他放走了,而放走的時間,正是牛輔傳令胡赤兒西撤之時,因此沒有人會注意到。


    今天鎮北軍將大營紮在潼關之下,胡赤兒的心便不安起來。他當初被俘的事,西涼軍中,無人知道,但是鎮北軍中知道的人不會少。以後若是他在城頭被對方認出來,恐怕牛輔會第一個殺了他。


    迴到府中之後,胡赤兒憂心忡忡,心中堵得慌,一個人在家中喝悶酒。


    “將軍,有一人自稱是您的友人,府外求見。”一個仆人進來說。


    “不見不見!”胡赤兒理都不理,“沒看我心裏正煩悶著嗎?誰都不見!”


    “諾!”


    仆人出去之後,一會兒又進來了。


    “又來幹什麽?”胡赤兒喝問道。


    “將軍,那人說了,您一定要見他,否則您會……”


    “會如何?”


    “會……會大難臨頭!”


    “豈有此理!”胡赤兒猛的一拍桌子,將酒壺震得飛落在地上,他正要下令,將此人轟出去,可是猛然想到“大難臨頭”這幾個字,讓他心中隱隱有了一絲不安和恐懼,於是強壓住怒火,“帶他進來!”


    很快,一名仆人帶著一個瘦高個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胡統領,別來無恙啊!”來人微笑著說。


    “啊……是你!”赤兒一看此人臉色大變,怒喝一聲,“來人!”


    立刻從外麵進來四個彪形大漢,站在此人身後。


    “胡統領,你要是殺了我,牛將軍的手中就會多一封信,到那時,胡統領是什麽樣的下場,應該比我更清楚吧!”此人臉上毫無懼色,微笑著說。


    “你……”胡赤兒的臉氣的漲紅,但是卻顯得無可奈何。


    “老朋友見麵,不請我喝一杯嗎?”


    胡赤兒咬了咬牙,一揮手,四個彪形大漢和那名仆人都退了出去。


    “王猛,你不要太過分,否則,你走不出我的府!”胡赤兒麵露猙獰。


    原來此人正是當初和胡赤兒一同守孟津渡口的王猛,用酒灌醉了胡赤兒,讓賈詡兵不血刃拿下孟津,他的真實身份是隱風司隸閣成員,遊俠出身,曾是王越的弟子。


    “胡將軍,我既然敢來,就不懼生死,若是我死了,恐怕很快,你就有滅門之禍!”麵對胡赤兒的威脅,王猛鎮定自若。


    “直說吧,你來找我,所為何事?”


    “為救胡將軍而來。”王猛微微一笑。


    “哈……”胡赤兒聽了王猛的話,放聲大笑,“王猛,你以為我還會相信你嗎?以前我是那樣信你,可你卻如此對我,你這毫無信義的無恥之徒!”


    “胡將軍此言差矣!”王猛並未生氣,“當初你家主公乃是董卓,我家主公乃是驃騎將軍,你我各為其主,何來背信無義之說呀!”


    “你……”胡赤兒被王猛幾句話駁得無言以對。


    “胡將軍難道還看不出自己的危險嗎?”


    “我的危險從何而來?”胡赤兒故做輕鬆,“請你道來,我洗耳恭聽!”


    “胡將軍,西涼軍的主帥,也就是你現在的主公李儒毒殺少帝,欺淩皇上,霸占朝堂,殘害眾臣,如今早已是天怒人怨,人神共憤。我家主公驃騎將軍起雄兵五萬,奉詔討逆,旌麾西指,傾刻間,便能滅掉西涼軍,到時覆巢之下,豈存完卵,難道胡將軍還能逃過此劫?”


    “哈……”胡赤兒一聽,哈哈大笑,“王猛,我豈是三歲小孩,任你欺瞞,我西涼大軍有十萬餘人,丁驃騎就憑五萬兵馬,還想戰勝我們?恐怕他連潼關都過不去!”


    “哈……”王猛也是一陣大笑,而且笑的聲音比胡赤兒更大,笑的時間更長,直笑的胡赤兒心裏有些發毛。


    “你笑什麽?”胡赤兒實在忍不住了,問道,“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胡將軍說的對呀!西涼軍的確有十萬餘人。”王猛止住笑聲,“但是,胡將軍請想一想,李儒比之當年董卓,何如?”


    “這……”胡赤兒想了想,無論是從他們在西涼軍中的威望,還是軍隊的實力,兩者都無法相比,“遠不如也!”


    “潼關比之當年虎牢關和泗水關如何?”


    “這……”


    “如今十萬西涼軍,比之當年二十萬西涼軍,又如何?”


    “這……”


    “當年虎牢關之戰,董卓有雄兵二十萬,華雄,張繡,許褚,典韋等皆是萬人敵,更兼呂布,乃天下第一勇將,可結果呢,還是敗於我家主公麾下的獅虎,虎牢關被攻破,董卓棄洛陽,逃到了長安!”王猛說到這裏,停了一下,看了看胡赤兒的表情,隻見胡赤兒雙眉緊鎖,臉上露出了一絲絲的恐懼之色,而且在慢慢的加重,“胡將軍,難道你還相信這潼關守得住,長安守得住嗎?”


    “這……”胡赤兒被王猛問的一個字都答不上來。


    “董卓當年守不住虎牢關和洛陽,還可逃到長安,那麽請問將軍,李儒現在守不住潼關和長安,他還能逃到哪兒去?是西涼嗎?馬騰和韓遂還會讓他去嗎?”


    “這……”


    “李儒肯定會被定為叛逆,而胡將軍也會落一個附逆之罪,這附逆之罪,即使不夷滅三族,也會落個滿門抄斬吧!”王猛又給加了一把火。


    胡赤兒本就是一個武夫,心中沒有多少主見,聽王猛說了這麽多話,早已是額頭上冷汗直冒,他“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王猛兄弟,看在當初你我兄弟一場的份上,還望給我指條明路啊!”


    “明路當然有,就看胡將軍願不願走!”


    “就是再難我也要走啊!”胡赤兒態度堅決,“請王兄弟直說!”


    “獻出潼關,棄暗投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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