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瑆點頭,跟著長史去了外書房,北靜王家他來過,但沒到過書房這種重地,關係不到。不過看格局,倒是和普通的貴族大宅差不多,北靜王府也是當初太祖一塊進城後建的,門口也掛著‘敕造北靜王府"的牌匾。所以大麵上和榮國府的格局差不離,隻是多了郡王的禮製。


    書房挺大的,位置和賈赦的書房位置差不多,不過地方大得多,書也多很多。由此也看得出,這兒就是北靜王談事的地方,很多坐位。


    「早上你在嗎?」不管怎麽想,賈瑆都得把情況問清楚。


    「下官是和老太妃差不多時間到的,在門口碰上,一塊進來的,門口站了些下人,不過沒人敢進來。」


    「那守門的人呢?若是說不讓人進,門口應該有人,王爺在裏頭,一點聲音也沒有嗎?」賈瑆看看室內一切看上去井然有序,顯是收拾過了,那麽他其實已經看不到什麽了。


    「大人若要問,下官就派人尋他們過來。」長史也不介意,原本他們都覺得這事太過順理成章,也沒什麽可想的。


    「過會吧?本官剛看過王爺的嘴,他應該用的特殊之毒,這是你們王府的嗎?」


    「這個……」長史動動唇,但是沒繼續說下去。


    「見過?」賈瑆看著長史。


    「藥瓶就在桌上,老太妃看到了,自己收走了。然後讓下官用她老人家的壽材為王爺收斂。」長史隻說自己看到的。


    「那時王爺怎麽坐著的,坐給我看看。」賈瑆點點頭,所以這家子都知道他要死,於是大家也都沒攔著。


    長史看看左右,指指居中的椅子,然後自己就近坐到了了一張椅子上,裝著北靜王死時的樣子。


    他做得太從容,完全一點心虛的樣子。


    賈瑆在北靜王府待了半天,除了現任的北靜王妃,其它人都見到了。該問的也都問了,其實也沒什麽可問的,全部的人,都知道水溶該死了,隻要他死了,北靜王府就還可以存活一段時間。


    其實查與不查也沒多大的意思,真的若是說是三代王妃中的任何一個是凶手,他還能做什麽。把他們抓起來?


    回宮把情況一說。


    「那你覺得是誰殺的?」新帝想想看著賈瑆。


    「應該是甄氏,聽說甄氏生了世子之後,兩人的關係就很一般了,水溶有些葷素不忌,府中美妾,童子不在少數。甄氏把世子拘在內宅,自己教導。如此情況下,昨日也隻有甄氏去看過水溶。不管是怎麽做的,想來也是水溶同意的。而老太妃,太妃顯得很平靜。」賈瑆摸了一下鼻子。


    「這不像你的性子,若是從前,你一定追查到底,在你看來,你眼裏隻有案子,而不會有別的。」新帝瞪著賈瑆,這位不會是到了賈家,跟賈家那些人學壞了吧?


    「是,剛剛微臣有想過,抓誰的問題。老太妃年過七旬,遇罪不罪;太妃是生母,有生養之恩,雖不能說什麽父要子死,子不得不死,但若真的是母殺子,微臣抓了她,您是不是也得赦免?最後是甄氏,抓了她,把世子交給那愚蠢的老太妃,太妃,也挺好,十年後,又出來一個新水溶,又得操心,麻煩。主要是,我也沒法找到證據證明,藥是老太妃收藏的,真的弄一個驚天大案,最後水家,說不定隻能保下世子一人。」賈瑆手一攤。


    他可沒結案,而他這樣,其實也是把案子攤給新帝看,你說了算,我抓誰吧?真的抓了,最後,結果是什麽,他也擺出來。看看新帝來定奪。


    「重點是,你其實很難找到證據?」


    「對,就算我抓了他們,從他們口中套了話,但這個隻能算是證言,到時,誰知道外頭會怎麽傳。」賈瑆歎息了一聲。


    他其實想說,抓到


    最後,能回家的就是老太妃和小世子,一老一小,去不去北靜郡王府的爵位?去了,回頭皇家就是背鍋俠了,會讓人覺得他們想收回四王八公的爵位,才會如此逼迫,實在有點得不嚐失。


    「對了,長史說,水溶寫了臨終遺折?」賈瑆還是抬頭看向了新帝。


    「讓你去看,就是覺得這不像是臨終遺折,反而有點像不服氣的殊死一搏。以我對他的了解,他萬不會這麽硬氣的寫個折子,說明自己的觀點後,坦然赴死。他若是有這個心胸,也不會這些年,越混越差了。」新帝把折子讓夏太監給了賈瑆。


    賈瑆看看,水溶的文彩的確不錯,而且,不得不說,他把自己觀點解釋得很是花團錦簇,意誌差一點的,都得懷疑,自己是不是錯了。或者說皇家是不是錯了。


    「文章寫得不錯。」賈瑆點頭,雙手把折子還給了新帝。


    「結論。」


    「所以那幾個女人……不,這回微臣倒是覺得,也許凶手真的隻有一個人了。就是甄氏。」賈瑆輕歎了一聲。


    「也對,老太妃和太妃蠢得緊,水溶其實就是像極了他們,自以為是,覺得自己天下第一,在甄太妃的葬禮上,都敢亂來的主,想不出這麽好的計劃。北靜王府有這麽聰明的女主人,朕有點擔心了。」


    「微臣和陛下想的不同,剛說了,不管是不是合謀,老太妃都是無罪的。太妃要不要獲罪,在於陛下的一念之間。至於說甄氏,妻殺夫,遇赦不赦,所以縱是千刀萬剮也沒人說什麽。那麽,小世子就又在老太妃和太妃手上了。若是這時,說他們婆媳三代全謀,北靜王爵撤除還好,隻是北靜王府這會子若是被撤爵,隻怕……」賈瑆又歎息了一聲。


    新帝明白賈瑆的意思,一個明白的女主人,就能保一家三代的平安,賈家老太太就是明證。而這會子,不撤爵,北靜王家不說十年後,現在就得被灌輸是自己逼死了水溶。然後像水溶一樣在背後不斷的搞小動作,事情都不大,但是煩不死人,惡心人。這幾年他真的被水溶惡心得不行。所以現在萬一人家忍了,到時煩自己兒子就麻煩了。


    「這麽放過他們,朕不舒服。」新帝瞅著賈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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