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一次來就是為了照顧趙子銘,如果趙子銘真的傷到了,雖然屬於意外,但是他心裏總會有些不舒服,會感到很愧疚。


    雖然前麵十幾個人,趙子銘受傷的幾率很小,但是畢竟有可能,而且就算是傷到了其他人也是他不想看到的,除非野豬認準了許銘和許良兄弟兩人拱的話,他倒是樂得見到,但這顯然不可能。


    這些想法在他心裏出現不過是電光火石的一瞬間,在刹那的猶豫後,他抓過身後背的弓箭,搭上了一根箭,同時雙眼中的迴春氣息融入了雙臂中,弓弦被完全拉滿!


    剛剛爬上樹感到了安全的寧萱萱低頭看向薛晨,當見到薛晨搭箭拉弓怔了一下,心裏想到,薛晨是想要幹什麽?難道是想要射野豬,他瘋了嗎?剛剛逃過一劫竟然還想要激怒野豬?還是想要將野豬射殺,這顯然更不可能!


    “薛晨,你……”


    就在寧萱萱剛叫出名字,薛晨手中的弓弦震顫嗡鳴了一聲,箭已經射向了跑出去了三四十米遠的那頭黑色野豬!


    噗嗤!


    合金的箭鏃十分的鋒利,射在了野豬的後腿上,狠狠的紮了進去,飆出了大片的血,痛的野豬嗷的慘叫一聲,翻倒在地,連打了幾個滾才停下。


    在此一次聽到野豬的吼叫聲,在前麵狂奔逃跑的人都嚇的一哆嗦,下意識的迴頭看了一眼,當看到野豬被薛晨一箭射翻在地,全都被驚了一下。


    而黑野豬也從地上爬了起來,瘸著一條腿轉了個頭,用被激怒的發紅的眼珠子看著薛晨,低頭衝鋒過來!


    見到野豬被薛晨給吸引走了,前麵逃跑的人都放慢了腳步,緩緩的停了下來站在原地看了過去。


    見到薛晨自己主動用箭射傷野豬,將仇恨拉了過去,跑的氣喘籲籲雙手拄著膝蓋喘粗氣的許銘心裏暗罵了一聲豬腦子,真是自己找死!他也祈禱最好野豬把薛晨給撞死才好,那真是老天開了眼。


    而劉晴霜這些射箭協會的人都替薛晨捏了一把汗,一時間也有些疑惑,薛晨已經躲過去了,怎麽還會?


    趙子銘意識到薛晨可能是想要借此來保護自己和其他人,心裏感動的不得了,更是替薛晨感到十分的擔心。


    如果說許銘的那一支箭隻是擦破了皮,讓野豬感到被挑釁了,心裏很不爽,那薛晨這一箭可是真的傷到了它,一箭幾乎射到了腿骨裏,劇烈的疼痛徹底的將它激怒。


    野豬被完全激怒也許沒幾個人看到,看到過的人也可能已經不在了!


    黑皮野豬發出尖銳而急促的暴怒叫聲,雖然後腿受了很重的傷,但是在激怒的狀態下狂奔的速度卻是比剛才還要快上一些,像是黑色的小卡車衝撞了過來,地麵都被刨的隆隆作響。


    看到野豬竟然掉頭想要衝撞自己,薛晨索性再次拉開弓搭上箭,因為他知道躲是躲不開的,就算他爬上樹躲過去了,野豬反而還會繼續追其他人。


    見到薛晨竟然還要用箭射野豬,遠遠的看著的那一群人全都被驚了一下,都被薛晨的膽色給震住了,換做是他們如果野豬衝過來第一時間一定是逃!


    兩個向導看到這一幕臉色卻都很難看,都大聲喊讓薛晨快躲開,因為他們可是知道一頭被激怒的野豬有多厲害,憑借一張弓箭想要射殺那和做夢沒區別,就是阻擋一下都很難,反正就是絕對不能正麵抗衡。


    許銘卻是喜色在眼裏迸發出來,暗暗的給野豬加油鼓勁。


    寧萱萱低著頭看著樹下的薛晨還要用弓箭射野豬,急的都快哭了出來:“薛晨,你快躲開,那樣不行的。”


    “不行嗎?”


    薛晨眯著眼睛,箭鏃對準了野豬的臉,更準確的是野豬的眼睛!在鷹眼的能力下,不過高爾夫球大小的野豬眼珠在他眼裏宛若籃球那麽大,而且野豬是筆直的朝他狂奔過來,和一個靶子無異!


    在十幾雙緊張的目光中,薛晨鬆開了右手的拇指和食指,弓箭飛快的射了出去。


    眾人還沒看清的箭射在了那裏,就聽到狂衝過去的野豬發出一聲慘嚎,整個身體都摔倒在了地上,向前翻滾了過去,激起一陣陣揚灰和落葉。


    野豬壯碩的身體一直翻滾了七八米遠,一直到了薛晨的腳前一米的地方才停了下來一動不動了,也沒有了叫聲,隻有四肢偶爾抽動幾下。


    寂靜。


    看到野豬倒地了不動了,遠處的十幾個人都呆住了,然後麵麵相覷對視一眼,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因為沒人看清剛才發生了什麽,隻是隱約的看到那支箭射在了野豬的身上。


    寧萱萱就在薛晨頭頂上,卻是看的一清二楚,站在樹杈上一手扶著樹幹,一手捂著小嘴,眸子裏充斥著震驚,像是活見了鬼。


    薛晨見到野豬被射倒了,長舒了一口氣,迴過身對頭頂上的寧萱萱說道:“萱姐,可以下來了,沒事了。”


    半晌,寧萱萱將目光轉移到了薛晨帶著淡笑的臉上,眸子裏閃著絲絲光采。


    “跳下來,我能接住你。”薛晨伸出雙手。


    看著將近兩米高的地麵,寧萱萱遲疑了一下後,重重的點了點頭,心一橫就縱身躍了下去,人剛落到半空中,她就感覺兩隻手抓住了自己,一手抓著她的肩膀,一手伏在她的左肋上,然後身體就輕緩的落在了地上。


    站穩在了地麵後,寧萱萱長舒了一口氣,也感覺很刺激,突然感覺到薛晨放在自己左肋下麵的那隻大手還沒拿走,眸子一閃,撅了下嘴唇,抬眸說道:“還不把手拿開,你要摸到什麽時候?”


    薛晨收迴了自己的手,嘿嘿笑了笑:“萱姐,你別誤會,我怕你站不穩,所以多扶你一會兒。”


    信你才有鬼!寧萱萱心裏嬌哼一聲。


    這時候,遠處的那些人見到野豬倒在了地上一動不動了,似乎沒有危險了,就慢慢的走了過來,當到了近前後第一時間將目光轉向了倒在地上的那頭成年黑皮野豬,都想要看一看這頭野豬是怎麽了。


    黑皮野豬的身上一動有三個傷口,一個是在脊背上,一個不到指節深的小坑,對於野豬來說就是蹭破了皮,插在上麵的那支箭早就已經甩飛了,另一個傷口是在後腿上,三十公分長的箭射進去了將近公分,可以說對野豬造成了不小的傷害。


    而第三個傷口是在野豬臉上,更準確的說是左眼!


    當看到一支箭順著野豬的左眼射了進去,隻留下一指長的箭尾還留在外麵,倒吸冷氣的聲音連成一片。


    射箭協會的人和兩個向導看到這個場景,眼珠子差點從眼眶裏冒出來,全都被震住了,呆若木雞的低頭看著。


    看到其他人的反應,寧萱萱也是如此一般的心情,也肯定這頭野豬已經死翹翹了。


    許銘和許良過來的最晚,因為他們兩個要先確定沒有了危險,當過來看到了野豬的情況,都齊齊的變色,尤其是那順著眼珠沒入野豬頭的一箭給兩人一股寒意。


    兩個向導也算是常年和山林打交道的人了,但是這種情況還是這輩子第一次看到,二百多斤的成年野豬被一箭爆頭斃命,感覺像是在拍電影!


    當看清楚了野豬的情況後,所有人都抬頭直勾勾的看著薛晨,眼睛裏流露出重重神采,震驚、詫異、不解、欽佩……


    “你怎麽這麽傻!”寧萱萱突然有些生氣的望著薛晨,出聲斥責道。


    “啊?”薛晨看向寧萱萱。


    “萬一你一箭射不死,那你來不及躲就危險了,你知道嗎!你直接躲開不就行了,和我一樣上樹也可以啊!如果你出了事,我怎麽辦!”


    薛晨揉了揉鼻子:“不會射不到的。”


    寧萱萱不依不饒:“以後不準再做這麽危險的事情,知道嗎?”


    “嗯。”薛晨點點頭。雖然他感覺剛才的事算不得危險,就算他射不準也有把握躲開。


    “向我保證!”


    “好吧,我保證。”


    二人你一言我一語,旁邊的人全都一臉古怪,但總的而言,都是善意的笑意,當然除了許銘兄弟和寧遠。


    劉晴霜看著兩人,心裏竟然有些羨慕的滋味。


    “這位先生,謝謝你,如果剛才不是你,隻怕我們還很危險,一時間還真未必能擺脫的了,說不定就會有人受傷啊。”帶隊的一個向導感歎著說道。


    趙子銘上前,近乎崇拜的說道:“薛哥,我就知道,你的射箭水平怎麽可能連一隻兔子都射不到,原來是不屑出手!一出手就玩個大的,我服你!”


    “是啊,薛先生是真人不露相啊。”


    “了不起,一箭爆頭,帥氣。”


    “嘖嘖,二百多斤的大野豬啊,我迴去和我朋友說,他們都不會相信,認為我是吹牛,不行,我得拍張照片留念,作為證據!”


    當有人提起拍照片留念,其他人也都爭搶著過去和倒在地上斃命的野豬拍照合影。


    寧萱萱走過去來到寧遠的麵前,關係道:“小遠,你沒傷到吧?”


    寧遠搖了搖頭,依舊有些蒼白的臉上有著複雜的神色,看了一眼薛晨後,心裏百味交集。


    許銘、許良二人看到其他人都感激薛晨,嬉笑著和被射殺的野豬拍照,他們兩人卻是有些進退不得,更是尷尬無比,隻恨這頭野豬不給力,沒有撞死薛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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