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什麽，幹什麽啊！”瘦弱的張警官最終沒能拽住粗壯的老板娘，我就感覺麵前一陣汗臭，人就已經被她掀翻過去了。
“胡向陽，你不要耍什麽滑頭，店裏的貨都是店裏的，怎麽可能有你的東西。”
我望向張警官，他更是一頭霧水，“到底在不在這裏啊，胡向陽，你是不是在故意拖延時間。”
事情鬧到現在這一步，老板娘肯定不會讓我再去翻找其他的貨櫃，張警官擺明了一張不信任我的臉，我一著急，就去搶他手裏的手機。
“幹嘛，還想襲警啊！”手機被我抽出來，張警官麵上很掛不住，在小店裏幾個售貨小妹的麵前，紅著臉恨不得當場上來給我倆嘴巴。
“我肯定是放在這裏的，一定是出了什麽問題，我想找你們洛警官問問。”我拿著手機又有些怯了，剛才那股搶他手機的衝動勁兒一過，我擔心張警官事後再來找我什麽麻煩。
好在他隻是猶豫了一下，又把手機奪了迴去，在通訊錄裏一陣翻騰，終於撥通了電話。
張警官說了沒兩句，就把手機遞到我耳邊，我聽見那邊洛舒的聲音問道：“怎麽迴事，小張說你找不到那塊翡翠了？”
“我確定就是放在櫃台下麵了，但是剛剛找了一遍，的確是沒有了。會不會是混到其他貨裏麵了？”
我剛說出這個猜測，就看到老板娘站起身，用她敦實的身子堵在我麵前，絲毫不打算放鬆的樣子。
“到底還是被它吸了些陰氣，我說你也別在那間店裏費功夫了，那鬼玉自己跑了。”
“自己跑了……”我腦子木木的，怎麽也想不通好端端的一個石頭，又沒長腿腳，怎麽會自己給跑了。
“裏麵的陰物得了些滋養，肯定會迴到最初的陰地裏去。你給小張說一下，迴第一個案發現場去找。”
我還打算再多問，那邊卻已經匆匆掛了電話。
“怎麽說的？”張警官著急地問我。
“那個，洛警官說，讓咱們去403那個現場去找。”我看著麵前的張警官，而他則一臉狐疑。
“不然你跟他說吧。”我把電話推給他。張警官猶豫了一下，對老板娘他們說了句打擾，就和我一起出了玉器店。我覺得他對於那位叫做洛舒的警官似乎有些畏懼，甚至都不願意打個電話再次確認一下。
“怎麽可能在那裏，現場我們已經整理完畢，每一件證物都歸納封存了的，從來就沒有見過什麽翡翠……”車上，張警官麵向前方，一邊開車一邊自語，隻是他聲音越來越低，似乎也沒打算說給我聽。
“那幫特務，真能裝x，整體神神鬼鬼的，恨不得全天下人都聽他們那群神棍的……”
可他的這些埋怨，還是一字不落地進了我的耳朵。車廂就這麽狹小的空間，而我偏偏聽力又特別的好。
頭頂上的樹影飛快掠過車窗，在座椅上打上一個個詭異又奇特的陰影。我覺得車廂內的光線越來越暗，而張警官坐在駕駛座上的輪廓，也變得漸漸模糊起來。
“幾點了？”我看到車窗外，昏暗中已經分別不出景色。
“四點多吧。”
“哦。”我迴了一句，看看自己的手機的確顯示的是四點四十。剛剛把自己窩進後排座椅，轉念卻覺得不對。車窗外已經完全黑了，這根本不像是下午四點多鍾的光景啊。
“張警官，你開車開了多久？”我坐起身，扒著駕駛座的椅背探頭問道。
“兩年多吧，我開車從來沒出過事……”
“我是說，咱們從玉器店出來，你開了多久？”
“一個鍾頭吧。”
“那按說應該已經到城中村了啊。”
我們離開警察局前往玉器店取翡翠蝴蝶，那時候不過三點多鍾。而從店裏到我租住的城中村，公交車不過半小時車程，警車不停站應當更快才是啊。
經過我這麽一提醒，張警官也突然坐直了身體，打開了兩盞大燈照著前麵的路。“這他媽的是哪兒啊？”
我的目光隨著車燈看向前方的時候，也愣住了。難怪張警官會那樣問，我們現在行駛的道路，根本就不是城裏的水泥路麵，而是坑窪不平的一條小路。
“走錯了？”我看著道路兩旁奇形怪狀的那些枯樹，意識到這是一條自己從來沒有走過的路。“這不是去袁家村的路。”
“廢話！袁家村好歹在城裏，咱們這現在走的道兒，簡直就是荒郊野外。”張警官放慢了車速，把車窗搖下了一點，想要伸頭看看外麵。
“唿唿”一陣鬼哭狼嚎一樣的風聲，卷著小道邊那些破敗枯萎的葉子，劈裏啪啦地砸在我們車上。張警官哪敢再伸頭，急忙縮了迴來把車窗鎖嚴了。
“怎麽辦，張警官？”看著車窗外越來越黑的天色，想起洛舒交代過務必要在天黑前找到那塊翡翠，我心裏就生出一種不祥的預感。
“還能怎麽辦，原路退迴，哪走錯哪繞迴去啊。”張警官打開了gps，搜尋一番之後，卻發現根本沒有信號。小路狹窄，兩旁的枯樹擠壓著道路，他隻得硬著頭皮掛倒檔一路往後退。
車內氣氛壓抑，張警官手扶著方向盤腦袋向後探著，而我坐在後麵也轉過半邊身子幫他看著後麵的路。那條在昏黃的車燈下，泥濘不平又似乎永遠走不到盡頭的小路。
我甚至覺得，我們壓過的一個黑灰色的石子，在不久前剛剛出現過。因為那石子在車燈照耀下，一圈圈規律的斑紋好像是毒蛇身上的紋理。不過我沒敢把這個發現告訴張警官，我不知道在眼下這種情況，一旦停下車，又會有什麽莫名的東西包圍我們。
“倒了多久了？”張警官問道。
“大概快一個小時吧。”我沒辦法給出準確時間，因為我的手機和張警官的手機一樣，在這裏的時間一直沒有變過，保持在下午四點四十分。
“真是見鬼了，怎麽會這麽邪。”一路倒車，張警官急的出了一脖子的汗，他拿袖子隨手抹了兩把，情緒開始越來越激動。“特務處那幫孫子從來都沒有好事，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誰沾上他們都要倒黴！”
“那個，黨向陽！”我看到張警官握著方向盤的手指有些發白，而我知道自己此時也好不到哪兒去，死死扣著他椅背的手壓根不敢鬆開。
“你，你老實交代，是不是你在搞鬼。”
張警官撇過頭瞪我一眼，我卻再看向他的時候，發現車窗外有一條灰黑色的影子急速掠過。
“不是我！”我瞪著眼睛，不知自己是不是看錯了。大概是我現在這眼神很是嚇人，張警官不由自主地跟著我的目光，一齊看向了他左手邊的車窗外。
“啪！”
一張扭曲的臉突然印在車窗上。
“啊！啊！”
車裏的我們兩人被嚇得半死，我急急退迴後座的最右方。而張警官因為係著安全帶，一時間還動彈不得。隻是我再次看向車窗時，那裏卻什麽都沒有了。
張警官早已經鬆了油門，警車停了下來，而他也終於掙脫安全帶，撲向右手邊的車門。
在他開門的刹那，我一下躍起來按住他的手。
“你幹嘛，黨向陽你想幹什麽！”張警官此時因為恐懼，五官已經有些扭曲變形，他死死拉著門把手，隨時想要棄車而逃。
“不能下去。”我按著他顫抖的手，“你知道外麵有什麽，就敢出去？”
剛才那一眼，不知道張警官是否看清。可是我卻在那一瞬間，清清楚楚看到了緊貼在車玻璃上麵的那張臉。
胡德明的臉。
這時，張警官似乎也冷靜了一些，他望著我：“真的不是你搞的鬼？”
我用力搖搖頭，都什麽時候了，要是我們倆還在這裏互相猜忌的話，後果不堪設想。“一直是你在開車啊，我都在後座上，能搞什麽花樣。”
張警官坐迴駕駛席，把四個窗戶全部升起，車門也鎖死之後，才轉過那張蒼白的臉對我說：“黨向陽，你老實交代，你說要去取的那塊玉石，是不是，是不是很邪。”
我吞了口口水，在今天之前，我還一直覺得那塊翡翠蝴蝶就是我這輩子轉運翻身的預兆，是個不折不扣的大便宜從天而降給砸在我腦袋上了。
可是，這兩天發生的這一切，結合那位洛舒警官的說法，讓我發覺，那塊翡翠根本就不是什麽天降橫財而是禍從天降才是。
“那是塊鬼玉。”
我還沒說完，張警官就打斷了我，“我就知道你小子不老實，監守自盜是不是啊？”
“不是，我開始也以為那是個賊贓，心說自己占了個大便宜。可是洛警官他說，那翡翠不是咱們說的黑話裏的鬼玉，那裏麵封著一個怨靈。”
“我x！”沒想到長相斯文的張警官也爆起了粗口，而且他這一開口，似乎就沒打算停下，把我還有沈隊長以及特殊事務組的那幫警官們挨個罵了個遍。
“他媽的都欺負我是新來的是吧！”我看出張警官此時情緒非常激動，他用力拍打著方向盤，甚至把喇叭也按得響聲刺耳。“老子他媽的不幹了！”
張警官竟然在我毫無預料的時候猛地拉開車門，我站起身拉住他的衣服，他轉臉，一雙眼陰森森地瞪著我。那眼神，跟早上公安局裏那個嬰兒的眼神一模一樣。我一驚鬆了手，眼見了張警官的背影消失在一團黑暗中。
“胡向陽，你不要耍什麽滑頭，店裏的貨都是店裏的，怎麽可能有你的東西。”
我望向張警官，他更是一頭霧水，“到底在不在這裏啊，胡向陽，你是不是在故意拖延時間。”
事情鬧到現在這一步，老板娘肯定不會讓我再去翻找其他的貨櫃，張警官擺明了一張不信任我的臉，我一著急，就去搶他手裏的手機。
“幹嘛，還想襲警啊！”手機被我抽出來，張警官麵上很掛不住，在小店裏幾個售貨小妹的麵前，紅著臉恨不得當場上來給我倆嘴巴。
“我肯定是放在這裏的，一定是出了什麽問題，我想找你們洛警官問問。”我拿著手機又有些怯了，剛才那股搶他手機的衝動勁兒一過，我擔心張警官事後再來找我什麽麻煩。
好在他隻是猶豫了一下，又把手機奪了迴去，在通訊錄裏一陣翻騰，終於撥通了電話。
張警官說了沒兩句，就把手機遞到我耳邊，我聽見那邊洛舒的聲音問道：“怎麽迴事，小張說你找不到那塊翡翠了？”
“我確定就是放在櫃台下麵了，但是剛剛找了一遍，的確是沒有了。會不會是混到其他貨裏麵了？”
我剛說出這個猜測，就看到老板娘站起身，用她敦實的身子堵在我麵前，絲毫不打算放鬆的樣子。
“到底還是被它吸了些陰氣，我說你也別在那間店裏費功夫了，那鬼玉自己跑了。”
“自己跑了……”我腦子木木的，怎麽也想不通好端端的一個石頭，又沒長腿腳，怎麽會自己給跑了。
“裏麵的陰物得了些滋養，肯定會迴到最初的陰地裏去。你給小張說一下，迴第一個案發現場去找。”
我還打算再多問，那邊卻已經匆匆掛了電話。
“怎麽說的？”張警官著急地問我。
“那個，洛警官說，讓咱們去403那個現場去找。”我看著麵前的張警官，而他則一臉狐疑。
“不然你跟他說吧。”我把電話推給他。張警官猶豫了一下，對老板娘他們說了句打擾，就和我一起出了玉器店。我覺得他對於那位叫做洛舒的警官似乎有些畏懼，甚至都不願意打個電話再次確認一下。
“怎麽可能在那裏，現場我們已經整理完畢，每一件證物都歸納封存了的，從來就沒有見過什麽翡翠……”車上，張警官麵向前方，一邊開車一邊自語，隻是他聲音越來越低，似乎也沒打算說給我聽。
“那幫特務，真能裝x，整體神神鬼鬼的，恨不得全天下人都聽他們那群神棍的……”
可他的這些埋怨，還是一字不落地進了我的耳朵。車廂就這麽狹小的空間，而我偏偏聽力又特別的好。
頭頂上的樹影飛快掠過車窗，在座椅上打上一個個詭異又奇特的陰影。我覺得車廂內的光線越來越暗，而張警官坐在駕駛座上的輪廓，也變得漸漸模糊起來。
“幾點了？”我看到車窗外，昏暗中已經分別不出景色。
“四點多吧。”
“哦。”我迴了一句，看看自己的手機的確顯示的是四點四十。剛剛把自己窩進後排座椅，轉念卻覺得不對。車窗外已經完全黑了，這根本不像是下午四點多鍾的光景啊。
“張警官，你開車開了多久？”我坐起身，扒著駕駛座的椅背探頭問道。
“兩年多吧，我開車從來沒出過事……”
“我是說，咱們從玉器店出來，你開了多久？”
“一個鍾頭吧。”
“那按說應該已經到城中村了啊。”
我們離開警察局前往玉器店取翡翠蝴蝶，那時候不過三點多鍾。而從店裏到我租住的城中村，公交車不過半小時車程，警車不停站應當更快才是啊。
經過我這麽一提醒，張警官也突然坐直了身體，打開了兩盞大燈照著前麵的路。“這他媽的是哪兒啊？”
我的目光隨著車燈看向前方的時候，也愣住了。難怪張警官會那樣問，我們現在行駛的道路，根本就不是城裏的水泥路麵，而是坑窪不平的一條小路。
“走錯了？”我看著道路兩旁奇形怪狀的那些枯樹，意識到這是一條自己從來沒有走過的路。“這不是去袁家村的路。”
“廢話！袁家村好歹在城裏，咱們這現在走的道兒，簡直就是荒郊野外。”張警官放慢了車速，把車窗搖下了一點，想要伸頭看看外麵。
“唿唿”一陣鬼哭狼嚎一樣的風聲，卷著小道邊那些破敗枯萎的葉子，劈裏啪啦地砸在我們車上。張警官哪敢再伸頭，急忙縮了迴來把車窗鎖嚴了。
“怎麽辦，張警官？”看著車窗外越來越黑的天色，想起洛舒交代過務必要在天黑前找到那塊翡翠，我心裏就生出一種不祥的預感。
“還能怎麽辦，原路退迴，哪走錯哪繞迴去啊。”張警官打開了gps，搜尋一番之後，卻發現根本沒有信號。小路狹窄，兩旁的枯樹擠壓著道路，他隻得硬著頭皮掛倒檔一路往後退。
車內氣氛壓抑，張警官手扶著方向盤腦袋向後探著，而我坐在後麵也轉過半邊身子幫他看著後麵的路。那條在昏黃的車燈下，泥濘不平又似乎永遠走不到盡頭的小路。
我甚至覺得，我們壓過的一個黑灰色的石子，在不久前剛剛出現過。因為那石子在車燈照耀下，一圈圈規律的斑紋好像是毒蛇身上的紋理。不過我沒敢把這個發現告訴張警官，我不知道在眼下這種情況，一旦停下車，又會有什麽莫名的東西包圍我們。
“倒了多久了？”張警官問道。
“大概快一個小時吧。”我沒辦法給出準確時間，因為我的手機和張警官的手機一樣，在這裏的時間一直沒有變過，保持在下午四點四十分。
“真是見鬼了，怎麽會這麽邪。”一路倒車，張警官急的出了一脖子的汗，他拿袖子隨手抹了兩把，情緒開始越來越激動。“特務處那幫孫子從來都沒有好事，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誰沾上他們都要倒黴！”
“那個，黨向陽！”我看到張警官握著方向盤的手指有些發白，而我知道自己此時也好不到哪兒去，死死扣著他椅背的手壓根不敢鬆開。
“你，你老實交代，是不是你在搞鬼。”
張警官撇過頭瞪我一眼，我卻再看向他的時候，發現車窗外有一條灰黑色的影子急速掠過。
“不是我！”我瞪著眼睛，不知自己是不是看錯了。大概是我現在這眼神很是嚇人，張警官不由自主地跟著我的目光，一齊看向了他左手邊的車窗外。
“啪！”
一張扭曲的臉突然印在車窗上。
“啊！啊！”
車裏的我們兩人被嚇得半死，我急急退迴後座的最右方。而張警官因為係著安全帶，一時間還動彈不得。隻是我再次看向車窗時，那裏卻什麽都沒有了。
張警官早已經鬆了油門，警車停了下來，而他也終於掙脫安全帶，撲向右手邊的車門。
在他開門的刹那，我一下躍起來按住他的手。
“你幹嘛，黨向陽你想幹什麽！”張警官此時因為恐懼，五官已經有些扭曲變形，他死死拉著門把手，隨時想要棄車而逃。
“不能下去。”我按著他顫抖的手，“你知道外麵有什麽，就敢出去？”
剛才那一眼，不知道張警官是否看清。可是我卻在那一瞬間，清清楚楚看到了緊貼在車玻璃上麵的那張臉。
胡德明的臉。
這時，張警官似乎也冷靜了一些，他望著我：“真的不是你搞的鬼？”
我用力搖搖頭，都什麽時候了，要是我們倆還在這裏互相猜忌的話，後果不堪設想。“一直是你在開車啊，我都在後座上，能搞什麽花樣。”
張警官坐迴駕駛席，把四個窗戶全部升起，車門也鎖死之後，才轉過那張蒼白的臉對我說：“黨向陽，你老實交代，你說要去取的那塊玉石，是不是，是不是很邪。”
我吞了口口水，在今天之前，我還一直覺得那塊翡翠蝴蝶就是我這輩子轉運翻身的預兆，是個不折不扣的大便宜從天而降給砸在我腦袋上了。
可是，這兩天發生的這一切，結合那位洛舒警官的說法，讓我發覺，那塊翡翠根本就不是什麽天降橫財而是禍從天降才是。
“那是塊鬼玉。”
我還沒說完，張警官就打斷了我，“我就知道你小子不老實，監守自盜是不是啊？”
“不是，我開始也以為那是個賊贓，心說自己占了個大便宜。可是洛警官他說，那翡翠不是咱們說的黑話裏的鬼玉，那裏麵封著一個怨靈。”
“我x！”沒想到長相斯文的張警官也爆起了粗口，而且他這一開口，似乎就沒打算停下，把我還有沈隊長以及特殊事務組的那幫警官們挨個罵了個遍。
“他媽的都欺負我是新來的是吧！”我看出張警官此時情緒非常激動，他用力拍打著方向盤，甚至把喇叭也按得響聲刺耳。“老子他媽的不幹了！”
張警官竟然在我毫無預料的時候猛地拉開車門，我站起身拉住他的衣服，他轉臉，一雙眼陰森森地瞪著我。那眼神，跟早上公安局裏那個嬰兒的眼神一模一樣。我一驚鬆了手，眼見了張警官的背影消失在一團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