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兩個言談甚歡,再加上好酒助興,不大一會兒,自然是羨煞旁人。更讓人詫異的是,虎一劍此次前來青丘,主要的任務是保護張山安全的,可是他幫理不幫親,竟然真的拋下張山不管不顧了,不愧是和胡一刀齊名的人物,也是一個性情中人。


    雖然說能屈能伸是條龍,但是眾目睽睽之下,張山如果服了軟,那豈不是顏麵盡失,可是不服軟的話,胡美麗明顯沒有輕易放過他的意思。


    張山眨巴了一下眼睛,色厲內荏道:“你這丫頭,真的不知好歹!要知道我可是虎族的長老,如果失手傷了我,整個狐族都要跟著陪葬!”


    看來這小子打算嚇唬一下胡美麗。可是胡美麗是什麽樣的人,當初救我的時候,胡能那麽難纏的人物,身邊還帶著一隊飛狐軍撐腰,都在她手裏吃了癟,更別說如今她的柴刀已經架在張山的脖子上了。


    按理說,小會場出了這麽大的事情,巡邏的飛狐軍兵丁早就應該現身才對。其實我瞧見他們在胡九的帶領下,早就來了。估計是瞅見當事人是胡一刀的女兒,還有我這個飛狐軍統領的夫婿,知道自己管不了、惹不起,所以又不聲不響的走了。


    “你說你是虎族的長老,誰信啊?想那虎族作為五族之首,人才濟濟,哪裏會有你這種仗勢欺人的敗類?而且還是個長老,我呸!”胡美麗也許是知道自己吃定了張山,輕輕又把手中柴刀往前送了一下,我分明看見,張山脖子上的汗毛已經被割掉了幾根,當然她下手非常有分寸,既能讓張山感受到死亡的威脅,卻是並沒有見血。


    張山哭喪著臉叫道:“我真的是虎族的長老呀!我腰裏還有長老銅牌呢?姑娘如果不相信的話,可以取出來看看。”


    “你這人怎麽能這樣?想占本姑娘便宜是不是?”胡美麗拿起柴刀刀背扇了一下張山的臉蛋,然後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柴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我看你是故意的。要知道本姑娘可是雲英未嫁,你卻讓我摸你的腰部,成何體統?”


    此言一出,圍觀者都被逗樂了,張山一張臉頓時囧成了醬紫色,真是要多尷尬就有多尷尬。


    胡美麗照方抓藥,又用刀背扇了一下張山的腮幫子:“你是不是還不服氣呀?那好,咱們就賭一把,我數三下,你如果再不說一些好聽話,讓本姑娘樂嗬樂嗬的話,那本姑娘就隻好讓你腦袋搬家了!”


    “你敢!”張山這兩個字說的震天響,可是也許是想到自己的性命要比臉麵金貴多了,隻好改口道:“我錯了,我剛剛說錯話了!”


    胡美麗笑顏如花:“僅僅是認錯還是不行的,本姑娘喜歡聽好聽的。”


    張山別的本事沒有,可是理財是一把好手,非如此他也不會成為虎族最年輕的長老。當然這小子的嘴皮子也是挺溜的,如果他沒臉沒皮的話,那麽好聽話能說上一火車。


    這一次也是被逼無奈,張山隻好滿嘴跑火車了:“你是我見過的最溫柔最可愛的姑娘,你和這位李明公子,是天生一對,地成一雙,有緣千裏來相會。隻要你放了我,我保管你美夢成真!”


    不得不說,張山這小子準確把握住了胡美麗的心理,雖然胡美麗明知道他說的話帶有很多水分,但是架不住心裏喜歡聽呐!


    胡美麗很快就被逗樂了,那一把要命的柴刀很快離開了張山的脖子,回到了我的後腰上。


    在插回柴刀的同時,這個丫頭對著我低聲問道:“有人說,咱們兩個還挺般配,你以為呢?”


    這個問題可不好回答,我裝作沒有聽見,而這麽多圍觀者在,胡美麗也不好意思提高嗓門。


    這丫頭多聰明呀,明白我的意思之後,心裏肯定不爽,於是把氣撒到了張山身上:“看什麽看?沒見過我這麽好看的姑娘呀,該幹嘛幹嘛去吧!”


    她也不想想,剛剛她的柴刀架在人家脖子上,自然是她說了算啦,而如今時過境遷,那張山何等身份,豈是她一個小丫頭能夠喝來喝去的!


    因此上,張山微微一笑,是那種皮笑肉不笑,雖然在笑,可是眼裏卻充滿敵意,鼻子裏還捎帶著哼了一聲。


    胡美麗不樂意了,抓過柴刀還想如法炮製,卻被虎一劍用劍架開了:“胡姑娘,剛才的事是我們張長老出言不遜,隨意我才任由你在他身上撒氣,如今那件事情已經揭過,你就不要再對張長老無禮了。”


    “你管我?”胡美麗的倔脾氣上來了,一口氣劈出了好幾十刀,隻見刀影如山,把虎一劍罩在裏麵。


    “好刀法!沒想到一別經年之後,你父親的刀法終於大成,連你也得到了他的真傳。”


    虎一劍說著,隻是出了一劍,頓時刀影完全消失了。


    我定睛看了看,原來他的劍尖正好點在胡美麗的刀鋒上。胡美麗的靈力和他差距太大,所以那柄柴刀卻是再也動不成了。


    胡美麗一張臉漲的通紅,縱然是使出了全身的力氣,卻還是如同蜻蜓撼柱。


    她可是胡一刀的女兒,何等爽快,當即把柴刀一丟,對著虎一劍深深施了一禮:“多謝前輩指點,我聽家父說過,你們的交情,輸給您不丟人。”


    虎一劍手腕一抖,歸劍入鞘,而那柄柴刀就像是長了眼睛似的,又回到了我的後腰上,當真是神乎其技。


    他笑了笑說:“我這次之所以來青丘,就是想著和你父親打上一架,過過手癮。沒曾想還沒見到你父親呢,卻先和你這丫頭過了招。”


    胡美麗此時很乖,哪裏還有剛剛擠兌張山時候的影子:“微末之技,讓前輩見笑了。”


    虎一劍擺了擺手,正色道:“你的刀法在年輕一輩裏,絕對算是首屈一指了。剛剛你之所以輸給我,並不是刀法不好,而是你身上的靈力不夠。也罷,相逢即是有緣,你這丫頭的脾氣我非常喜歡,就送你一份見麵禮吧。”


    說著,虎一劍食指直點胡美麗的眉心,來勢洶洶。幸虧他剛剛有言在先,否則的話我還真的以為,他對胡美麗不利呢?


    也不過是僅僅幾個呼吸之後,虎一劍已經收回了手指,但是胡美麗卻好像是脫胎換骨了一樣,不但整個人精神多了,而且容貌也看著越來越順眼了。


    張山咳了一聲,這小子麵如沉水,看來對虎一劍不爽到了極點。可是他又不敢去惹虎一劍,隻能是自己生悶氣了。


    忽然,他看了我一眼,然後樂嗬嗬的走了過來:“李明兄弟,有個事問問你。”


    “有話直說。”我沒給他好臉色。


    張山的臉皮厚著呢,根本沒把我的冷言冷語放在心上,繼續笑道:“李明兄弟,聽說你剛剛投了標。有沒有興趣和我玩一把呢?”


    嗬嗬,原來這小子在胡美麗那裏吃了癟,卻想著在我身上把麵子撈回來,這個如意算盤打得不錯,可是我能讓他稱心如意嗎?


    “張長老,既然你有興趣,那我自然是舍命陪君子了!”這種麻煩躲是躲不過去的,那就隻能戰而勝之,最好是把張山身上的錢贏光,他也就撲騰不了啦。


    那邊胡美麗撇了撇嘴:“用詞不當!什麽舍命陪君子?這位張長老如果是君子的話,那麽這個世界上的君子也太多了。”


    圍觀這又是一陣哄堂大笑,張山看來真的是豁出去了,並沒有動怒,反而對著胡美麗嗬嗬一笑道:“姑娘,我又沒惹你,你又何必死死咬著我不放呢?伸手還不打笑臉人呢?這是我和李明之間的爭鬥,你就不要再出來攪局了。”


    胡美麗樂了:“那可不成,既然我和李明是一起來的,那就要並肩作戰。”


    “好吧,這又不是打架,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張山無可奈何的答應了:“好吧,你們現在還沒有開標,你們兩個投標的標號是多少,有膽量說出來嗎?”


    本來攤主已經準備開標了,聽張山這麽一說,又不吭聲了,畢竟這是一個吸引人氣的好機會,他當然希望我們幾個鬧得越厲害越好了。


    胡美麗真是一個直性子,指了指我說道:“李明是5988號,本姑娘是5987號,想玩隨便玩,難道我們兩個還怕你不成?”


    “好好好,我知道了。”張山回頭看了看我:“李明,你看人家姑娘多痛快,哪像你,一個大老爺們猶猶豫豫的,肯定是害怕了。”


    我冷冷哼了一聲:“你才害怕了呢?我這個樣子像是害怕了嗎?我把話撂這兒,誰怕誰就是一個錘子!”


    “我怕?”張山也樂了:“你知道本長老這一次來,帶了多少蒜條金嗎?說出來能嚇死你!”


    “我沒興趣知道那個,我唯一有興趣的是你打算投多少,要知道我可是投了大價錢喲!”我淡淡一笑,這小子不是想裝逼嗎,那我根本不給他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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