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晨和厲夕跟著警察a從陳家出來,正好看到警察b在給幾個圍觀人員做口供,此時說話的正好是那個教英語的女士:“不是我說,這家人也未免太囂張了,又是說人家串謀要撞死人,又是說人家用英語說話是在串供,真是不憚以最大的惡意來揣測別人——弄得跟多正義感爆棚似的,原來自己才是個小偷!”


    陳合被壓著聽到了這句話,跳腳道:“你在胡說什麽,你怎麽可以這樣冤枉我,我才不是小偷,我才不是!”


    都戴上手銬了,可見是人贓並獲被抓住了,英語老師推了推眼鏡,輕聲道:“真正被冤枉的是你那個小弟弟才是,自己說人家壞話的時候說得這麽順嘴,現在倒委屈成這樣了?”


    “嫌犯請老實一些,你配合我們工作,雙方才都能好過。”警察a警告了一句,扭頭對著追出來的陳承道,“不是我說,你們也別急著怨這個怨那個了,抓緊找個好律師,認錯態度好一點,還能得到輕判。”


    這次可不比之前小打小鬧,而是直接動真格出動了警察的,陳承眼睜睜看著警車呼嘯著開走,才真正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嚇得臉都白了。


    陳起和陳轉做完筆錄,眼看著陳合被帶走了,急忙跑過來詢問事情經過。陳承垂頭喪氣地說了,兩人也都嚇住了。


    “錢包怎麽可能真的在合的身上找到呢?這、這不科學,一定是有人蓄意陷害的!”陳起信誓旦旦道。


    “廢話,我們誰不知道合一定是被人栽贓的呢,都是親兄弟難道我們能不信任他?!”陳轉心煩意亂之下,變得有些不耐煩,說話口氣也很重,“可是錢包都從他身上找出來了,我們又有什麽辦法?”


    陳承想著剛剛發生的事情,氣惱道:“合跟我說一定是陳餘一趁著混亂塞在他身上的!”


    陳起一拳重重砸在旁邊的牆上,咬牙切齒道:“那當然,除了他,還能有誰?!”


    陳餘一怎麽是這樣一個人?虧自己還把他當唯一的對手尊敬了這麽多年!陳轉心頭劇痛,閉了閉眼睛才緩過勁兒來,緩緩道:“不管是誰下的黑手,現在合都已經被抓了,我們得想個法子……”說到最後聲音已經低了下來。


    陳起聽話音就知道他有辦法,眼睛一亮:“轉,那你說我們應該怎麽辦?”


    陳轉道:“事情鬧得這麽大,已經很難收場了,目前的情況對合非常不利,我看我們還是應該給爸爸媽媽說一聲……讓他們盡快回來處理……”


    一提到陳爸陳媽,陳起猶豫了一下:“我們真的要告訴他們嗎?那怎麽跟他們解釋事情的經過呢?”


    陳承接話道:“這有什麽不好解釋的?照實說就是了,反正本來就是陳餘一找人想要撞死桃花未遂,於是氣急敗壞地誣賴合偷東西!這不是明擺的事情嗎?”


    陳起見兩個弟弟都這樣說了,陰沉著臉緩緩點頭:“好,那就按照你們的意思辦——我就不信爸爸媽媽回來之後,他還敢這樣猖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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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厲夕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把接收器收起來放好,側臉對著厲晨輕聲道:“【先生,他們想要把陳家父母從非洲大草原叫回來呢。】”


    “【你在他們身上放竊聽器了?】”厲晨把領帶扯下來,一邊解衣服的扣子一邊微微眯起眼睛,“【何必費這樣大的功夫。】”


    厲夕上前來從他手裏把西裝外套接了過來,輕輕拍打著上麵的灰塵:“【陳家那四個人別的本事沒有,就是太能鬧騰了,看把您衣服都弄髒了。】”


    厲晨輕輕一笑:“【現在陳合進了警察局,要換了我是起承轉合,最好的辦法也是通知陳家爸媽回來主持大局,他們要是又哭又鬧死活不讓我上告,確實挺讓人頭疼的。是不是陳轉的主意?】”


    他說完後見厲夕點頭,不以為意開口道:“【嗯,也就他有這個腦子了。】”


    民不舉官不究,要是被害人同意私了,警察局也隻能放人。從這一方麵看來,陳轉的腦子還不算太笨。


    陳轉連個屁都算不上,厲夕眼中冷光一閃,含笑輕聲道:“【您要是不想看到這兩個人回來,我動點手腳,還是很容易就能讓他們在非洲不見蹤影的。】”


    厲晨端著咖啡的手輕輕一頓,抬頭看向他:“【與魔鬼戰鬥的人,應當小心自己不要成為魔鬼。當你遠遠凝視深淵時,深淵也在凝視你——厲夕,你知道我一向討厭暴力犯罪。】”


    厲夕低下頭去:“【他們怎麽敢對待您。】”


    這是他們兩個人最大的不同,厲夕上輩子的家庭成分很複雜,槍支彈藥毒品在他眼中都是跟食物清水一樣普通的東西。


    他並沒有暴力犯罪的傾向,卻從來不憚以暴力手段來解決問題。要是來招惹到他的人也就算了,關鍵陳家人得罪的還是厲晨,這無疑觸到了厲夕的逆鱗。


    厲晨沉黑色的眼眸中流露出透徹與了然,招招手把人叫到自己身邊坐下:“【你對待陳家人的態度摻入了太多的主觀情緒,這對於我們來說是很危險的。】”


    自己副手來了台灣之後就有些情緒失控,厲晨握住了他柔軟微涼的手:“【在同野獸對抗時要謹防自己會變成野獸,他們不值得賠進我最信任最得力的手下。】”


    誠然,要讓陳爸陳媽神鬼不覺地死在非洲,對厲夕來說隻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但是這仍然是一個很危險的信號,一個人的底線一旦被突破了,他的行為就會變得不可控製。


    厲夕臉頰微微發紅,俊秀的麵龐上呈現出沉醉的神色,微微頓了一下:“【可是我看得出來您不想讓陳家爸媽回來。】”


    厲晨很明白厲夕會出現這樣的問題也是因為太過關心自己,聲音放得比平時都輕:“【不讓他們回來的方法有很多,查找一下陳爸陳媽平時跟陳家聯絡的電話號碼,動個小手段在傳輸過程中截取信號,不就解決了嗎?】”


    厲夕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您是說讓陳起他們以為自己跟陳家父母聯絡上了,其實陳家父母並沒有接到消息,就可以了?】”


    “【越是看起來無解的問題其實越是有簡單的處理方法,兩個變聲器就能順利解決,相信你不會讓我失望的。】”厲晨摸了摸他柔軟順滑的黑色短發,順勢鬆開了交握的手。


    厲夕略有些黯然,不過旋即打起精神來,掏出筆記本電腦:“【我馬上跟mr.m聯絡,正好他現在在普羅旺斯度假,閑得發慌,這事兒交給他去辦。】”


    厲晨想了想,納悶問道:“【m怎麽可能會閑得發慌,他不是在跟浪漫熱情的法國美女享受人生嗎?】”


    他們小團隊裏的每個人都有代號,厲晨的另一位得力手下是m,厲晨是l,厲夕堅持跟隨自家先生的腳步,兩輩子給自己定代號都是l2,一直遭到團隊成員的瘋狂恥笑。


    厲夕側過臉來笑得眉目彎彎:“【怎麽會,能夠為先生奉獻光和熱是他此生最大的榮耀。】”


    ——就算是在滾床單的時候被一通越洋電話嚇得差點不舉,他也應該感恩戴德叩謝先生對他的信任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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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起懷揣著無盡的期望給自己遠在非洲的爸爸媽媽打電話,他已經想好了,在一開始,自己要先血淚俱下地控訴陳餘一妄圖跟出租司機串通撞死桃花,而後再講述他如何跟一個外人聯手買通警察誣賴合偷竊,最後在跟爸爸媽媽一起罵完陳餘一這個沒有良心的小兔崽子之後,趁機提出希望父母能回台灣為他們兄弟和桃花主持公道的美好建議。


    然而讓他沒有想到的是,撥過去的電話響了半分鍾才有人接通,對麵傳來陳爸的聲音還帶著滿滿的不耐煩:“有病啊這個點打電話來知不知道每個人都有睡覺的天賦人權?”


    聲音確確實實是自己父親的聲音,但是這樣暴躁怨念的話不像是出自陳爸的口中,陳起聽對方嘮嘮叨叨罵了自己五分鍾還沒有住嘴的意思,按下心頭的詫異,打斷道:“爸,你要給我們做主啊!”


    我給你做主誰他媽給我做主?誰大半夜接到一通電話被從溫暖的被窩裏叫起來都不會高興,mr.m罵了陳起一通,感覺到差不多發泄完了對厲夕的憤怒了,而後才咳嗽了一聲:“起,怎麽了?”這個聲線他聽過的,是陳家那四個小子中的老大。


    陳起本來想按著自己的三步走來的,想到剛剛聽爸爸的話音恐怕不夠有耐性,十分有眼色地直奔主題:“爸爸,您和媽媽快點回來吧,合他被陳餘一誣賴進了監獄!”


    mr.m打了一個哈欠,強忍著睡意含含糊糊道:“所以呢,那又怎麽樣?”


    陳起被他說話時平靜萬分的語調給震驚了,抬高了聲音喊道:“爸,合他是被人給陷害的!是陳餘一故意把錢包塞在他口袋裏的!”


    mr.m冷笑了一聲:“這件事兒餘一已經打電話來跟我說過了,你們這些做哥哥的做的也太過分了!一點都不懂得什麽叫做友愛,還想誣賴自己弟弟要撞死人,你們才是真正的沒有良心呢!”


    陳起愣了愣,感覺到自己一瞬間明了了父親今天態度古怪的真正原因,急忙辯解道:“爸,難道您寧願相信陳餘一也不相信我們?明明是陳餘一惡人先告狀!”


    “先好好想想你們錯在哪裏吧!”mr.m丟下這麽一句話,順手把電話給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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