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師說完見陳起茫茫然明顯沒有聽明白,隻能進一步解釋道:“本來金額巨大還牽扯到美國總統照片,判刑就會往重裏判,加上你們還涉嫌偽造錄音證據,這表示嫌犯的認罪態度極端惡劣,在這種情況下,你覺得法官是會輕判還是會重判?”


    他這樣一說,陳起才意識到情況的嚴重性,顫聲問道:“那我們豈不是害了合?”他說完見律師一臉沉重地點頭,忍不住追問道,“那、那到底最多判多重呢?”


    律師歎息道:“《刑法》第三百二十條普通竊盜罪、竊占罪規定,意圖為自己或第三人不法之所有,而竊取他人之動產者,為竊盜罪,處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五百元以下罰金——也就是說你弟弟最長要坐五年牢。”


    陳起麵色慘白,側臉看向不遠處被告席坐著的陳合——後者也聽到了律師的話,嚇得頭腦一片空白,兩股戰戰,跌坐在座位上,整個人都癱軟了。


    不一會兒三位法官商議達成了一致意見,而後宣讀裁判書,被告陳合犯竊盜罪,處三年有期徒刑,罰款伍佰元。


    陳合掙紮著被帶走了,厲晨從座位上站起來,對著怒視自己瞪得眼珠子都快要掉下來的陳起聳了聳肩:“這是一個小教訓,以後我們最好互不幹涉——別來惹我,否則我不介意讓你們死得比他還難看。”


    “你還有沒有人性,你這個披著人皮的畜生,合是你的親哥哥,你就這樣誣賴他坐牢?!”陳起嘶吼著想要衝上來,被律師眼明手快給摁住了。


    ——乖乖,這裏可是法庭,你要敢真衝上去打人,這是找死呢!


    厲夕俊臉一沉,陰的能滴出水來:“你嘴巴最好放幹淨點,要是隻會噴糞,倒不如直接割了舌頭下來。”


    厲晨好整以暇地攔住他,自己掏了掏耳朵:“我不過是舉證了他偷人錢包,他可是一口咬定我想蓄意謀殺呢,他是我親哥哥,難道我就不是他親弟弟?”


    別說,雙方還真不是啥親生兄弟,不過就是被厲晨隨口拿出來一說。不說別的,法官可沒有走遠呢,要是真周旋得當,自己第三張禁止令就能到手了。


    陳起怒道:“合他隻是太擔心桃花了才隨口說的,再說你又沒有真的被誣賴上,你怎麽就能狠下心腸來害他呢?!”


    “這倒是奇怪了,不是他不想害我,而是他太蠢了,沒能害成我——在這樣的情況下,我自衛反擊有什麽不對?”厲晨一邊說一邊拉起厲夕的手來,“他擔心陳桃花,我也擔心我自己的朋友呢,不行嗎?”


    說罷,他不等陳起回話,懶洋洋再次開口:“狼易其衣,不改其性。一條狗撲過來想咬你,被躲開了,總不能再給它第二次咬你的機會。好脾氣的找根鏈子把它拴住了,不好脾氣的——比如說我——拿根棍子直接掄死就完了,省了多少事情呢。”


    厲夕一被他牽著,也顧不上去氣陳起說話難聽了,笑眯眯道:“您說得真是太對了。誰想讓您死,我們就讓他不得好死。”


    看來看去還是自家副手最乖了,厲晨屈指彈了彈他的額頭。


    厲夕嘴角止不住地上揚,壓低聲音道:“【先生,我早就知道陳家人會鬧事兒,您放心就是,他們掀不起風浪來。】”


    他一邊說,一邊隱蔽地指了指出口處,跟厲晨進一步解釋道:“【我從黑水安保公司要來的人,兩個都是好手,一個是三年前從海豹突擊隊退役的,另一個是半年前才在三角洲突擊隊退下來,品質有保證。】”


    “【再有保證也不能從這裏打人,出去再說。】”厲晨解下了西裝白襯衫最上麵的扣子,“【台灣是禁槍的,別讓他們鬧出事兒來。】”


    “【您放心就是,真有了事兒他們自己就能解決。】”厲夕說到這裏別有深意地補充,“【我暫時弄不懂您的意思,才讓他們在外麵候著。】”


    厲晨明白他說這話是想表明什麽,微微一點頭:“【做得很好。】”


    兩個人一邊說話一邊朝著門口走,厲晨往外麵一探頭,不遠處電話亭旁邊的小長椅上坐著兩個戴墨鏡的黑衣大漢。


    陳起此時掙脫了律師的阻攔三步並作兩步跑了上來:“陳餘一,這件事兒我們跟你沒完,你等著吧,到時候可不要後悔!”


    厲夕在隱蔽處做了一個手勢示意兩個保鏢不要過來,自己橫插在陳起和厲晨中間,冷冷道:“該說這句話的人是我,你嘴裏不幹不淨罵的那些話,我可是一字不差都記下來了。”


    不止陳起生氣,厲夕心頭火也燒得很旺盛,幸虧他家先生用拉小手的方式安撫了他,不然剛剛在法庭裏麵他就能把兩個花大價錢請來的召喚獸給叫過來了。


    陳起聽了這話氣上加氣,下意識抬起手來想打他,厲晨麵無表情道:“打吧,這一拳下去,正好證明你跟陳合是同黨——對了,還可以順便加陳承陳轉。”


    陳起沒有弄明白他這句話是什麽意思,倒是跟著衝出來的律師聽得真切,連忙把人摁住了,有點生氣地抬高了聲音:“我提醒你一句,在法庭門口打架事情可大可小——你弟弟陳合被以普通竊盜罪入獄,而不是加重竊盜罪,就是因為他暫時還不符合加重竊盜罪的幾條規定——你這一拳打下去,萬一人家以此判定你們和陳合是一夥的,那就滿足了‘結夥三人以上而犯’的情形,那可就是加重竊盜罪,小心刑罰還要再漲。”


    這一通話把陳起弄得瞬間沒了脾氣,他和陳轉拿著一份錄音就覺得勝券在握的自大行為間接害了陳合,三年的牢獄夠不幸的了,而要是因為自己再做點錯事兒把刑期延長,那自己以後有什麽臉麵麵對弟弟們?


    他忍得心肝脾肺疼,咬牙咬得眼眶都充血泛紅了,最終隻能跺了跺腳,大吼一聲,瘋狗一般跑走了。


    厲晨微微一笑,側眼看到陳家請來的律師一個勁兒地發愁歎氣,因道:“下次接單子前擦亮眼睛,也不先摸摸人家的底,長點教訓吧。”


    律師不知道怎麽回答,隻能繼續歎氣——他哪裏想到一個普通盜竊官司能最後鬧成這樣呢?要不是陳起冷不丁把錄像拿出來,弄得法官懷疑嫌疑人認罪態度不好,刑罰頂了天不會超過兩年。隻能說是自作孽不可活,他是律師,又不是救人的菩薩,沒有逆天改命的無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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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起發瘋一般從法院一路跑回陳家,他想要借此抒發心中的憤懣和痛苦,然而熊熊燃燒的怒火不是這麽容易就能夠消散的,等他喘著粗氣推開家門,看到陳轉和陳承熱切地守在沙發上等著自己,一時間心中百感陳雜,張張嘴巴卻不知道應該說什麽了。


    本來今天陳轉和陳承也應該跟著一塊留在法庭聽最終審判的,但是陳桃花因為出麵在法庭上作證,受當時的氣氛所感染,整個人情緒有點失控,從法庭上下來就哭得不成樣子,所以陳轉陳承就帶著她先去醫院檢查了。


    想著有了錄音一切就都順理成章地能夠解決,有陳起一個人在法庭支撐就夠了,他們兩個就去帶著妹妹檢查身體了。


    陳起剛進來時,陳轉就覺得他的臉色不對,仔細一看,見他臉頰漲紅,額頭青筋暴起,心頭一沉,知道這是出了岔子了,連忙站起來問道:“起哥,合沒有跟你一塊回來嗎?”


    “合……合他……”陳起氣咻咻地站在門口,頭上都快冒出熱起來了,眼裏閃著一股無法遏製的怒火,“他……他被判了三年刑期……”


    陳轉和陳承都立刻變了臉色,連聲追問道:“這怎麽可能?!”在他們原先的構想中,最差的結果也是雙方私了,厲晨親自上門低聲下氣道歉。


    “你們問我我去問誰?!我也想問一句,這怎麽可能?!”陳起一把把外套扯了下來往沙發上一摔,暴跳如雷吼道,“殺了他殺了他,我一定要殺了他!”


    “起哥,你先冷靜一下,再告訴我們究竟發生了什麽事……”陳轉心頭發慌,有點被他的樣子給嚇到了,從桌子上端起茶杯來遞了過去。


    陳起看都不看直接就一把揮開了,赤紅著眼睛嘶吼道:“我一定要給他一個教訓!我要活活弄死他!”


    陳承一開始是被弟弟坐牢的消息給弄懵了,此時回過神來,見陳起的模樣不像是開玩笑,試探性問道:“起哥,我在大學倒是認識一幫朋友——合他也是,他在高中時有一大幫好朋友……”


    陳轉聽得越發心慌意亂,打斷道:“一群大學生能夠幹什麽呢,承哥你別胡說了!”


    陳起本來氣得一點理智都沒有了,聽了陳承的話,卻感覺到自己似乎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回身先關了門,低聲道:“你說,我們能不能跟竹聯幫聯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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