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文道之力,徐缺也在書中了解了很多,但第一次看到這種異象還是有些小震驚。


    看著詩兒銀光漸漸散去,簾中柳如是的表情沒有半絲波瀾,就好像早有預料一般。


    曲賢發現柳如是並未露出微笑,他就明白自己並未達到對方的要求,不過他不怕,因為還有真正的好戲還未上演!


    “多謝曲公子好意,可惜此詩兒並未達到流芳百年……還是進入下一個章程吧。”柳如是盈盈一禮。


    曲賢拱手微笑,絲毫沒在意柳如是的話,就好像剛才之事與他無關。


    盛裝婦人見狀再次上來打著圓場,勉強露出笑容:“世人言人心如麵各有不同,既然如是姑娘自有斷定,那就有請我們飄香樓‘新頭牌’落霞姑娘……”


    隨著盛裝婦人話音落下,右側珠簾緩緩拉起,眾人眼前大亮。


    雖然右側珠簾更加密集一些,但開始的時候,眾人也未能看清楚裏麵是什麽,此刻珠簾拉開,一股青春活力迎麵而來,七位佳色少女伏於中間少女左右,將中間單獨留給那絕色少女。


    花瓣飄灑,那絕色少女緩緩抬頭,美麗動人之感瞬間打開,那一抹笑似乎能將所有男人的心神勾走!


    七位少年緩緩搖動舞扇,由上至下緩慢推動,中心那美少女輕盈而起,整個過程就好似盛開的花朵,充滿了美感。


    而她就是落霞,一位年芳二八的美顏少女!


    她輕舞曼妙,輕輕一躍如那飛燕一般地落在半空細線之上。


    舞停曲終,落霞輕盈地向著眾人一禮:“小女子落霞,剛才之舞名為爭花,隻望諸位才子能為小女子添詩一首……”


    聽到此舞名叫爭花,眾人有些吃驚……


    徐缺旁邊兩名書生低語:“這不是昔日如是姑娘的成名舞嗎?她這麽做,是不是有些失禮啊?”


    “你懂什麽,雖然名字都一樣,但舞卻不同,如是姑娘跳得雖然美,但沒有落霞姑娘跳的靈動,現在的落霞姑娘正當芳華,而且長相更加動人心!”


    聽著旁邊兩人交談,徐缺咂了咂嘴,覺得今天真是來值了!


    要知道,今日雖是新老花魁交替,新花魁完全可以表演自己的絕活征服眾人,但她偏偏選擇剛剛離任的花魁成名作……這瓜吃得有意思。


    這小丫頭不簡單啊……硬是要踩老花魁上位!


    就在徐缺想這出戲將如何被推到高潮時,曲賢微笑起身,走向右側:“今日方見落霞姑娘之舞,才知何為爭花,這區區俗物聊表心意,還望落霞姑娘收下。”


    曲賢雙手呈上一疊銀票,明顯比柳如是的多了幾倍!


    一眾才子齊聲喝彩,整個飄香樓都快被聲音掀翻了……


    下方個個商賈臉有異色,因為這信號也太明顯了……


    曲賢剛剛被如是姑娘婉拒,本可當場再寫新詩以正自我,但誰也沒想到,對方隻是微笑退場……可萬萬沒想到的是,曲賢的反擊竟然埋在了這裏……尤其是那句話,直接否定如是姑娘的成名才藝,再加上此刻的舉動,瞬間就給定性了。


    他給如是姑娘兩千兩銀票,現在翻倍送給落霞姑娘,這就是直接扇柳如是的耳光啊。


    左側珠簾內,柳如難以坐定,雖然表情看不出喜色,但手中的平扇卻被她死死地握著,手上青筋格外顯眼。


    落霞滿臉通紅,眉目傳情,嬌聲致謝,而她身後的九個少女同時盈盈一禮,柔弱無骨地用身體簇擁落霞,落霞今日一舞徹底成名,也迎來完美的開局……


    看著嬌弱的落霞美人,曲賢嘴角揚起笑容:“那筆來!”


    此話一出,一名才子拿起之前的狼毫筆便雙手送到曲賢麵前。


    看著如此裝x的曲賢,徐缺決定給這家夥打八分,畢竟這家夥太能裝x了……


    曲賢下筆快捷,眼中明色如輝,整個人氣勢完全比之前寫詩更猛。


    就在曲賢收筆之上,金紙上淡淡散發出金芒。


    “快看,是金色的,流芳百年啊!”


    “曲公子大才,將來必定能成就大儒!”


    隨著眾人溜須拍馬,金紙漸漸浮於半空。


    “重來清景老為期,樓裏今宴似勝花。知吾心係舞壓曲,青雲長憶是落霞。”


    “好詩!”


    “果然是好詩啊!”


    看到金光流轉,落霞姑娘的美眸如同春水,雖然剛才的是完美開局,但有了這首詩,那就是完美的結局!


    珠簾內,柳如是怔住……她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明明今日是自己脫離樂籍之日,結果因為自己太挑……


    她身邊的幾位姐妹也怔住了……她們誰能想到,曲賢竟能為落霞寫出流芳百年的金色詩兒!


    因為一首金色流芳百年詩兒出現,整個飄香樓都熱鬧了起來。


    那個盛裝婦人見狀,笑得跟個花似的,連忙趁熱打鐵走上台前:“多謝曲公子抬愛,請各位才子盡飲杯中美酒,為曲公子此詩慶賀,也為落霞姑娘今日迎閣慶喜!”


    隨著眾人喝彩飲酒,盛裝婦人微微一禮:“現在是辭樓宴最後一個章程,還望各位才子盡顯神通,為飄香樓兩代花魁獻詩贈花!”


    獻詩,顧名思義,是為兩代花魁寫詩,但卻與之前單獨寫詩有著區別,因為這一環,每首詩就代表鮮花數量,普通詩兒就有一朵鮮花,流芳詩十朵鮮花,流芳百年便有百多鮮花,以此類推……


    隨著盛裝婦人話音落下,一隊美嬌娘提著花籃盈盈上前,她們身段曼妙絕倫,一個個呈現出任君采摘的模樣……


    隨著這些美嬌娘上台,今日宴會高潮時刻到了,而這也是文人雅士表現的時刻!


    各位文人紛紛飲完杯中酒,臉上也露出亢奮的紅霞。


    徐缺目光移向麵前酒杯,學著那些文人騷客模樣豪飲起來……


    隻是這酒剛入喉,就被他猛地噴出來……


    靠!這是酒?


    難道不是餿水?


    他真懷疑那些文人騷客是如何將這東西喝下去的……


    “小公子,你還太小了,乖乖迴家吧!哈哈……”徐缺旁邊一位書生小聲譏笑道。


    徐缺沒有理會這家夥,隻是白了對方一眼。


    曲賢還是第一個站出來的,他緩步走向右側,路過一名提籃的美嬌娘麵前時,右手輕輕拿起一枝獻詩花,遞給落霞……


    “多謝曲公子!”落霞臉蛋嬌紅,盈盈一禮,接過那枝獻詩花。


    看到落霞眼波如水猶如桃花,曲賢露出得意笑容,左手折扇輕輕打開,右手狼毫筆直接落在金紙之上,而旁邊的盛裝婦人高聲念道:“花叢飄香半江遊,佳人之美如桃花,輕舞似比飛燕去,落霞之物冠都城……”


    隨著盛裝婦人話音落下,銀白色的光芒散於紙麵,浮在半空緩緩落下。


    全場嘩然,又是一篇流芳銀光詩!


    落霞臉蛋更紅,眼中如同要滴下那汪春水……


    “好詩,果然是好詩!”一名青衣公子站起來拍手叫好:“在下雖不如曲公子文采,但為今日落霞姑娘也準備了一首詩。”


    看到起身之人後,下方眾書生瞬間有些坐不住了,因為此人正是這屆文考第二名的陳公子……


    此人於曲賢亦是好友,也是都城本屆十傑之一!


    陳公子揮舞筆墨,一道銀色詩篇落於紙上。


    “爭花輕盈舞,花香獻詩花……”


    好!同樣無數人喝彩。


    隨著陳公子上前題詩,又有幾個人依次上台為落霞獻詩花。


    轉眼間,落霞懷中就抱著數十枝獻詩花,而柳如是這邊一無所獲,柳如是身後的幾位青樓名妓對視一眼,陸續起身離開。


    此刻的柳如是如坐針氈,但臉上卻還是要保持微笑……


    半個時辰過去,吟詩送花的終於告一段落,落霞麵前已經是一片花海了,而柳如是那邊,依舊一朵花也沒有……


    她雖臉上帶著盈盈笑意,但誰都能看得出,她的臉色明顯不是太好。


    曲賢臉上有一絲殘忍笑容閃過,你這賤人,給臉不要臉,敬酒不吃非吃罰酒,今天就讓你知道,什麽叫世道!


    他輕搖紙扇目光又看向徐缺那裏:“徐小公子,參加宴會你還真的隻是吃吃白食嗎?”


    來了!終於來了!


    看來這話題還是終於迴到了他這裏!


    曲賢身邊的陳公子打開折扇輕搖:“徐小公子,今日雖是新老花魁交替之宴,但主旨還是文人詩會,參加者需寫詩送給兩代花魁一首,你吃也吃飽了,就這麽迴去……不太好吧?要不讓你那‘榻病歸去’的兄長寫首詩湊個熱鬧。”


    “榻病歸去”四字一出,全場文生大笑……


    因為這典故明顯是針對徐國公府的,因為老國公就是重病臥榻而死的。


    徐缺眉頭跳動,嘴角帶著一絲狠笑:“寫詩嗎?那倒不用迴去!我來之前,兄長已經將詩交付於我……”


    聽到徐缺此話,在座之人都不出聲了,大家都不是傻子,都知道今日宴會主角雖為柳如是,但其實還有兩個暗角兒,第一個就是曲公子力捧的落霞姑娘。而這第二個嘛……就是落寞的徐國公府徐凡,徐家是當今那位和曲家清除目標之一,所以曲賢此舉就是為了根除徐家最後的希望!


    徐缺的出現,是曲賢等人不曾想到的,他們本以為安排好了一切,就等徐凡前來斷其文路。


    隻是徐缺這麽一來,他們也隻能將後麵的事情改動一下,好激怒徐缺這個廢物,沒成想,他們剛亮出招式,徐缺竟然直接上來咬了,而且還是直接亮大招的。這就好像是,你玩得正開心時,你娘喊你迴家吃飯一樣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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