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沒講出馬仙的故事了。


    今兒又刷著養蛇人的視頻了,突然就想起來一個故事。


    這事兒挺早的了,得有個十來年了。


    當時我在哈市給人看房子,完事兒以後雇主請我吃飯。


    在飯店聊得正好的時候,雇主的小舅子打來電話,沒說幾句就見倆人急赤白臉的吵起來了。


    後來雇主不想說了,直接就把電話給掛了,然後把小舅子給拉黑了。


    等他坐迴來以後,覺得把我晾在一邊兒這麽久,挺不好意思的。


    自己氣了個大紅臉,還趕緊端起酒杯,要給我賠罪。


    我一看連忙攔住他,然後給他號了號脈。


    我說你以後可少喝點兒酒吧,你這肝腎狀態都不好,血壓也高。


    再這麽喝下去,在東北這麽低的溫度下,可就太危險了。


    這位雇主姓白,比我大幾歲,後麵我們就叫他老白。


    老白當時聽我說完,立馬就歎了一口氣,放下酒杯之後就跟我訴起了苦。


    他說剛剛打電話的那個是他小舅子,叫小軍兒。


    其實小軍兒是他前小舅子。


    為什麽是“前”小舅子呢?


    因為大概三年前,小軍兒給人出馬,鬥法失敗,讓人家對家的保家仙把眼睛給叨瞎了。


    白大嫂心疼弟弟啊,不惜耗盡家財也要給弟弟治眼睛,給他報仇。


    可三年過去了,不但眼睛沒治好,就連白家的家產也所剩無幾了。


    老白有一兒一女,一個剛上高中,一個剛要工作,都正是錢上要勁兒的時候。


    當媽的為了弟弟的破爛事兒,連兒女都不顧了。


    這三年耗盡了老白的耐心,並且在兒女的事情上,也碰到了他的底線。


    他為了保住最後一絲家產,以及孩子未來的用度,跟老婆離婚了。


    起初白大嫂不肯簽字,就是一直拖著。


    但是後來老白起訴了,兩次白大嫂不到庭,拖了三年,法院強製判離了。


    原來的房子是共同財產,原本應該一人一半。


    可是小女兒要高考了,他不想再在這個事兒上跟老婆拖。


    為了給女兒一個安靜的學習環境,於是就自己搬出來,又新買了一套房子。


    可這個房子住進來之後,總是覺得冷。


    不管暖氣調到多大,也還是把爺兒倆凍得不行。


    住在東北的朋友應該都知道,在冬天的時候,室內是很熱的。


    得吃冰棍兒才能解熱。


    所以當下老白就覺得不對勁,於是就在網上聯係我,出高價請我過來看房子。


    碰巧我那會兒就在哈爾濱,並且一看位置,我們離得還挺近,於是就過來了。


    但我看過之後,發現老白自己的房子本身沒有什麽問題。


    問題其實是出在他樓上樓下的鄰居身上。


    特別巧合的是,兩個人鄰居在三年內都辦過喪事,而且逝者都是橫死的。


    橫死者怨氣重,很難去投胎,有的甚至會因為留戀人間而久久盤旋於家裏,不願離去。


    有鬼魂盤踞的地方,陰氣極重。


    老白本來就住的高,又被兩戶陰氣重的人家夾在當中,陽氣上下不貫穿,自然就流動不起來。


    所以房子裏始終是陰森的。


    事實上這兩戶人家受橫死者所擾,日子過得也不好,經常打架,老人孩子也總是生病。


    他們自己也找過陰陽先生來看了,但是都沒有奏效。


    東北那邊的看事兒的人的確是不少,但是真正專業的並不多。


    我猜他們是沒有請到真正有本事的,所以這個事兒也就一直沒有得到解決。


    後來我直接燒了一張請神令,召喚陰差來拿人。


    等陰差帶著樓上樓下兩個鬼魂離開以後,整棟大樓的聲控燈由下至上,再由上至下的來迴亮了一遍。


    再然後,就眼看著老白家裏的溫度顯示器上的數字漲起來了。


    原來上麵是十七八度,現在一躍就升到了二十六度了。


    這事兒解決了,以後孩子寫作業再也不用裏三層外三層的套著,還凍得打哆嗦了。


    能專心致誌的學習了。


    原本老白是鬆了一口氣的。


    誰知道那倒黴的小舅子又打電話過來要錢了。


    沒錯,就算是姐姐和姐夫離了婚,這小舅子還是不見外,照樣一次又一次的來跟老白要錢。


    老白不給,他就罵人,而且還詛咒老白的孩子!


    這也是老白剛剛氣得血壓飆升的原因。


    孩子是老白的底線,誰碰都不行。


    但話說迴來,老白也有點兒害怕。


    因為小舅子的確是個有點兒道行的出馬仙。


    他九歲的時候就得了仙緣,家裏住了一位蟒仙。


    從那以後,小軍兒就不上學了,天天在家給人看事兒賺錢。


    家裏那些年憑著這孩子的這門本事,可真是沒受什麽苦,吃香的喝辣的。


    這也是白大嫂為什麽不惜耗盡家財也要給弟弟治病報仇。


    弟弟是她的精神和物質的保障,是她在這個家裏吆五喝六的底氣。


    老白也親眼見識過小軍兒的厲害。


    之前老白和媳婦兒剛訂婚那會兒,小軍兒就說倆人以後是一兒一女的命。


    果不其然,就真的生了一兒一女。


    之後老白的大兒子讓拍花子的給拐跑了,也是小軍兒問了蟒仙,說是聞見一股雞屎味兒。


    可能孩子被人販子給藏在農村、家裏養雞的人家裏了。


    然而那會兒農村誰家不養雞呢……這個目標範圍太大了。


    於是蟒仙又告訴小軍兒,說是這個雞圈還會動,已經快要出城了。


    這時候大家才反應過來,蟒仙說的移動的雞圈,應該是拉雞的貨車。


    但是你不能把保家仙給的線索報給警方,於是他們就自己開車去追。


    最後真的在收費口看到了一輛小型的貨車,並且那輛貨車的周圍還有幹涸的雞屎。


    當時老白也顧不得什麽犯不犯法了,直接跟老婆手拉手攔在了貨車跟前,還把收費站的工作人員給招來了。


    最後果然就在這輛貨車裏找到大兒子了。


    從那天開始,老白就對這個小舅子刮目相看了。


    並且這些年妻子往娘家搗騰多少錢財和物件,他都一句廢話沒有。


    這都是因為心裏感激小舅子。


    後來,有個姓孫的老頭兒過來找小軍兒,說是自己被生意對手給黑了。


    希望小軍兒能幫他出口氣,把他失去的錢財給要迴來。


    這個老孫頭兒給出的報酬不少,小軍兒就動心了。


    但是他還算是謹慎,一開始沒有答應這個老孫頭兒,隻是讓他迴去等消息。


    等老孫頭走了,小軍兒就問了問蟒仙,看這個忙能不能幫。


    蟒仙當時少有的沉默了。


    這其實就是不想管的意思。


    可小軍兒惦記著那筆豐厚的報酬,就一直磨蟒仙,想讓他答應。


    後來蟒仙被磨的沒轍了,就跟小軍兒說了,那老孫頭麵相很不好,身上有人命,不能幫。


    而且從他一進門,蟒仙就把他這一輩子都給看完了。


    那老孫頭兒沒說實話,對家更不是個省油的燈。


    對家家裏也供著神仙,而且是一隻金翅大鵬鳥,專克蛇類。


    所以蟒仙心裏發怵,並沒有必勝的把握。


    到時候雞飛蛋打,賠了夫人又折兵,不值當的!


    道理都說清楚了,可是小軍兒一聽到那個“必勝的把握”幾個字,就覺得這事兒有緩。


    於是他就打起了親情牌,說幹完這一筆,他就打算娶妻生子了。


    這話言外之意,就是我供奉你蟒仙這麽多年,一直連媳婦兒孩子都沒有。


    你倒是成仙了,那我這個孤家寡人以後怎麽辦呐?


    這就是在怪蟒仙耽誤他了的意思。


    蟒仙也聽懂了,按照小軍兒當時的理解,就是蟒仙覺得理虧了,所以就答應了。


    結果真的到了鬥法的當日,這法陣剛剛起勢,就聽小軍兒一聲慘叫,然後捂住眼睛蹲在地上了。


    從那以後,小軍兒就瞎了。


    其實在這事兒開始前,老白就勸過小軍兒,說這事兒不靠譜,讓他別接。


    要是缺錢的話,他那邊項目結束了,就能出來一筆分紅,能拿給他用。


    但非但小軍不聽,連白大嫂也是罵老白沒出息,一個勁兒的慫恿弟弟接下這單生意。


    最後出了事兒,白大嫂又倒打一耙,直接怪老白當時不攔著點兒……


    按照白大嫂的意思,這都是老白這個當姐夫的沒有規勸的錯,所以一直從家裏拿錢補貼弟弟。


    原本老白家裏家底兒不薄,就算是賬上的活錢也能有個幾百萬。


    但是三年過去了,老白孩子生病住院,刷卡的時候,竟然一張卡都刷不出來了。


    那個時候還是借錢付的醫藥費!


    當時老白就急眼了,下了離婚的決心。


    老白說到自己受的那些委屈的時候沒什麽所謂,可是一談到倆孩子,他眼圈兒就紅了。


    他說自己的孩子原本不用這麽拚命的奮鬥的。


    就因為這個事兒,搞得大兒子大學還沒開始呢,就得去打工賺錢,分擔家用。


    小女兒沒錢補課,沒錢上興趣班,隻剩下統考這一條出路。


    當爹的看不得孩子吃苦。


    通過離婚分出來的最後一點兒錢,買了套房,給孩子營造了一個可以安心的生活學習的空間。


    就這事兒,讓前妻和小舅子知道了。


    倆人覺得他藏錢了,但是因為文化水平不高,所以不知道怎麽查。


    而且他們手裏沒什麽錢,也請不起專業人士去調查。


    所以小軍兒就在電話裏威脅老白,說老白不給錢的話,就請蟒仙出馬,要他孩子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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